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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元心中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看来,王家终于还是无意与我宫正面冲突啊。
忽听南首一人道:"刘掌门,你们要讲和,是你们的事,但朱律星当日口出大言,说我兄弟难当一击,唯实欺人太甚,无论如何,我兄弟今日总要领教一下。"
对方如此叫阵,朱子真再难回避,姬淑礼看了苏元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苏元站起身来,走到场中,笑道:"请问说话的可是齐大先生么?"
那说话之人缓缓立起身来,是一个五十多岁之人,甚是高瘦,道:"正是老夫。"
苏元笑道:"子真姐现居我宫高位,岂有轻动之理?在下苏元,乃玄天宫阵前小卒,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正是在下较力之时,还请大先生不吝一教。"
他话说的虽是客气,其实则是暗刺齐力根本不配与朱子真交手,齐力又岂会听不出来?却也无可奈何,面色一沉,道:"心月狐也是无名之辈?老五,你就陪他走几手。"
后座上一个红衣人应声而起,步入场中。
苏元笑道:"是韩五先生吧,在下是后辈,要先出手了。"一刀劈了过去,韩旷右手一提,长剑出鞘,两人斗在一处。
苏元斗了十余合,渐渐被韩旷剑光圈住,攻少守多,齐力面上不觉现出喜色。
姬淑礼却是心下暗笑,"小苏现下不过用了一半功夫而已,等会一击胜出,看你还笑得出来?"
肖兵负着双手,在场边为苏元掠阵,他深知苏元功夫,只看了片刻,便知是有胜无败,却怕有人出手暗算,双眼炯炯,在场中扫来扫去。
他目光方从一个泰山弟子身上扫过,忽地心中一动,却是不动声色,佯作注目场中,只用余光暗暗盯住这人。
这人其实并无可疑之处,肖兵只是觉得,刚刚自己好象看到他的嘴角,少了一丝笑容。
刚才,正是韩旷连环三剑,将苏元逼得手忙脚乱之时,泰山弟子无不欢声雷动,这人却未跟着欢呼,只是全神盯着场中,极是专注。
他想要干什么?
那人虽是没有什么异样举动,但肖兵全神贯注在他身上,终还是看出来一点不对。
那人的手,竟一直藏在袖中,没有抽出来过。
想要用暗器?
肖兵蹲下身理了一下鞋子,站起身的时候,手中已是扣了几粒石子。
不管怎样,还是小心些的好。
苏元再斗了一会,心道:"夜长梦多,别再玩啦。"刀法忽地一变,竟如柳梢掠水,又似雪落梅枝,连出六刀,全是精巧轻妙,一触即变,无孔不入,袭向韩旷身上各处要害,韩旷不意他刀法竟忽地变成如许轻灵飞动,大惊之下,拼尽全力,剑光连闪,总算将六刀一一接下,只觉胸口极是郁闷,已是汗流浃背,苏元轻笑一声,猛地一声大喝,又是一刀劈下。
他这一刀却是全无花假,韩旷起手挡格之时,犹防他变招,留了三成力,那料这一刀之力竟是如许之大,手上一颤。已是握不住剑。"铛"的一声,落在地上。
肖兵却猛地睁大眼睛,全神贯注,盯着场中。
要出手暗算,这是最好的时机了!
他全幅心神都放在苏元身上,却忽听得一声惨呼,韩旷竟已倒在地上。
齐力等人大吃一惊,纷纷掠入场中,只见韩旷捂着肚子,惨呼道:"他,他用暗器伤我!"
这一下众人无不惊怒交加,齐力等人怒喝声中,已是拔剑攻上,就连那几名泰山派请来的武师,也都站起身来。
苏元肖兵都是心中暗恨,昨夜两人推敲今日之战时,就已想到,若是这般捉对厮杀,除非王家家主亲至,谁对上姬淑礼也难言必胜,是以多半要想法弄成个群战之局,只没想到对手竟会如此卑鄙。
看齐力等人的反应,多半也是被蒙在鼓里,入了人家的算局,这样的话…
肖兵掠入场中,喝道:"等一下!"忽地身形急退,已欺到那泰山弟子跟前,那人促不及防,方要出手,肖兵已扣住他右手脉门,肩一耸,手一挥,已将他摔到场中,
齐力一惊,道:"你…"肖兵不等他说完,一脚踩在那人胸口,喝道:"是谁指使你暗算韩五爷的?"
刘补之面色大变,掠入场中,怒道:"肖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肖兵并不理他,一脚踩在那人左袖上,果觉坚硬异常,藏了什么东西,更不迟疑,一俯身,"唰"的一声,将他左袖撕开,只听"铛"的一声,就见一个铁筒掉了出来,滚了几圈,停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