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教师稀缺的外院里，往行政方面发展就是沿着主任走向副院长，最后是院长。

舒晴临走之前，何琳这样说

她默了默，才努力克制住情绪，用一如既往的好听声音说：“站在老师的角度来看，这件事不是对你还是对顾老师来说，都是一件很非常、非常严重的事情。”

“情的事和工作的事何必混为一谈？和谁在一起是他的权利，难你们会因此否定他在工作上的成绩？”舒晴很努力地保持平静。

……

舒晴没说话，何琳又继续说：“顾之于什么原因放弃医学，转而从事法语教学，我不得而知，但是既然他选择了这一行，就一定不会希望一直停留在一个普通法语教师的岗位上。你也知大学老师工资不，没有职称、没有升职机会，哪怕他再优秀，也不过是个月薪几千的普通男人。而我问你，你觉得在你里，顾之的人生就应该局限于此了吗？”

沉了下去。

在之后何琳长达十分钟的个人演说里，舒晴一声不吭，只是安静地听着，这些台词都很耳熟，不是以前在电视里看过听过，就是一个人闲着无聊胡思想的时候想象过。

外院很重视他，现在的一些比较大型的全国会议都是派他作为代表席的，而这些年来外界对顾之的反馈也非常好，所以新学年的行政安排里，领导有意要重用顾之，把他往行政理方面安排。

何琳把话说得很明白，舒晴几乎立就猜到了她的下文——

一直到舒晴离开办公室之前，何琳都始终站在一个老师和领导的角度关心学生、关心下属，言辞之间滴不漏。

……

“领导的意思摆在这里了，但并不意味着这就是铁板钉钉的事，你觉得要是他和你的事情在学校里传开了，这件事请还会那么顺利吗？”

舒晴依言照，却惊讶地发现那一页上几乎都是关于顾之的内容。

她清楚师生恋也许会给她带来的后果，所以很多事情都提前想过，那些教条和说辞、批评和忠言，她都了然于心，所以还算平静。

“直接看第三页。”何琳淡淡地说。

何琳却猛地笑了来，双手环于间，用一惊讶的语气问她：“舒晴，你该不会天真到了这地步吧？这个社会什么时候要是如你所说这般公平又客观，那才是太打西边儿来了。”

舒晴合上文件，对上了何琳的视线，对方问了一句：“我知你这个年纪的女孩都觉得恋大过天，可你想过对于顾之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吗？”

顾之的文凭很，又在法国待过好几年，就拿过法国政府颁发的奖学金这一来说，已经在国内的法语界类萃了。而在C大教书的这些年，他教的学生成绩斐然，去年毕业的那一届里有三人了A市的法国领事馆，两人去了法国继续学习，其余的学生也有好些了级院校教授法语。

舒晴没说话。

她从手边的一摞文件里了一本复印件来，递给舒晴。

何琳大约也看了她的无动于衷，所以说完那些该说的话之后，忽然停了下来。

装订整齐的一叠文件，封面印着几个加了的大字：外国语学院新学年行政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