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低沉暗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倦。

“你的意思是中国移动专门屏蔽了我们之间的信号？为了维护世界和平，还是拯救迷恋上老师的迷途少女？整个A市连4G网络都覆盖了，偏偏就你连两条短信都收不到？”舒晴明知顾之不是会找这蹩脚借推脱的人，却因为情绪使然，开始争锋相对、话里带刺。

舒晴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

然而此刻的他连多余的话都说不，就好像整整五天没有合过，如今已经疲力尽，而这句“别走”里也似乎带着些脆弱的成分，不复以往的冷静睿智。

气还没消，心里却又有了一丝迟疑，舒晴定定地顿在了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顾之没说话，原本环在她腰间的手慢慢地松了开来，最后才摇：“路上耽误太长时间，病情恶化严重，了手术室不到半个小时就停止呼了。”

她从来没想过这个一向微笑得像是无不摧的男人突然间就这么扔下了从容冷静的面，转而最

窗外是个天，屋内的气氛却比外面更加压抑沉闷。

“三年以来都坐在电脑前面策划手术方案，也许是太久没有过手术室了，突然之间亲目睹一条生命在自己前消失，一下有懵。”他笑着回过来，可是舒晴却完全看不一笑意，“我还以为学医那么多年，回国也动过那么多手术，早就该看惯生离死别了，结果今天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我不在A市。”顾之沉默了片刻，转过去看着窗外，“医院有个刚动了开颅手术的病人要转去北京，我负责随行，因为家属不顾医嘱，执意要转院，他在一路上病情急剧恶化，到了北京之后立就了急救室。我在北京待了五天时间，今天才赶回来。”

舒晴的满腹委屈瞬间烟消云散，转而怔怔地望着顾之，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

也就在这个时候，顾之的声音从她传来，“我给你打了五天的电话，全都是关机状态，我很担心，以为你了什么事。前天打给系主任的时候，问了班上的状况，她说一切良好，没有任何人缺课……”顿了顿，语气渐低，“今天我赶回来，原本想去学校找你，正在绞尽脑想个不令人生疑的好借时，就在小区门看到了你和宋予。”

舒晴一下说不话来，半天才问了句，“那，手术成功了吗？”

“我没有收到任何短信。”

顾之与她毫无间隙地贴在一起，低低地说了句：“别走。”

他素来都是那个沉稳从容的顾之，无论面对什么境况，都永远闲信步一般不慌不忙。

，她只能措手不及地接受这个事实。

舒晴蓦地转过来，怔怔地望着他，“你打过电话给我？”下一秒，她又沉下脸来，“我的手机掉了，当然不知你打没打过，可我用秦可薇的手机发过短信给你，一共两条，你一条也没有回过。”

顾之站在那里，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语气里却带着显而易见的疲倦与沉重。

然而走了没两步，忽然有人从后牢牢地抱住了她，修长的双臂环过她的腰间，带着温柔又不容置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