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终于夺眶而。

舒晴好容易稳住了情绪,低低地回答说：“网吧外面。”

他的声音不什么时候听起来都一样低沉温柔，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那的顾之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舒晴。”

“那就网吧找个包间，不要坐在大厅里，外面不安全。”

正追问，却忽然听到手机里传来了汽车鸣笛的声音。

因为手机那端的人由始至终只用一片沉默的聆听来回应她。

“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明明几年前还是我的亲人，到了今天却成了另一个人的亲人，他们言笑晏晏，他们声笑语，而我妈却一个人在家过着拮据的日。我一直都知这段婚姻的失败不止是我爸一个人的错，我妈也有很大的责任，可是为什么她要一个人忍受今天这孤一人的局面，而我爸却可以和新过着一家三和谐幸福的日？这一也不公平，不是吗？”

“妈妈在家。”她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片刻之后才补充，“……我怕她看见我这样会担心。”

“很少。”

“三言两语恐怕说不清——”

顾之沉默了几秒钟,然后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为什么不回家？”

舒晴换了个包间，坐下来的时候心里微微踏实了些。

“那就长篇大论地说。”顾之换了只手拿手机，在她开之前又问了句，“街上还有人吗？”

原本单手握着鼠标的他微微一顿,站起来走到了窗边上,“你现在在哪里？”

她说：“明明是自己的父亲和爷爷，可我却无论如何都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所谓的其乐、一家和睦都是他们的，跟我没有半关系。”

☆、第22章

莫名心安。

她重新拿起手机，“顾老师？”

舒晴讲完庄莉针对她的那一段，也简单地表述了自己在那样一个所谓的“家聚餐”里的尴尬和难堪。

漆黑一片的屏幕上闪烁着三个字：顾老师。

她哑着嗓应了一声,没敢说话。

为了不让舒慧颖为她担心，很多话她憋了很久，却从未说过，可是如今一旦打开了话匣，竟然像久旱逢甘霖一般通通说了来。

窗外的架桥上车不息，尾灯有些刺。

她一个劲摇，哪怕顾之本就看不见她此刻的动作。

原本是打电话来问她肺炎好了没有,没想到这个总是叽叽喳喳的小姑娘居然憋着不吭声,顾之察觉有异，又从那声略微沙哑的应答声里听了哭音。

“嗯，我在。”

情绪临近爆发的边缘，忽然接到了这样一个电话。

舒晴是一路小跑了网吧的，一个人站在寂静冷清的街上,接通电话的瞬间就掉下泪来。

舒晴像是受到了他的影响，慢慢地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隔着遥远的距离，很多面对面无法说来的事情都变得容易说了，不必担心一抬就会看见怜悯的目光，不必担心会因为对方的反应而难于启齿。

顾之静静地看着那片灯火辉煌的地方，问另一的人：“介意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第二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