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么？”

卫竹语眨了眨眼，街灯化作流星一样的光点，从她漆黑的眸子中飞快划过，“没什么人。我忘性大，都不记得了。”

“不打紧。”韩玉梁打开电台，随便找了一个有歌的频道，笑道，“将来在小小如意楼，会有很多朋友的。”

“我只担心一件事。”

“哦？什么？”

她露出一丝不知是否讥诮的微笑，“我不想我所有朋友，都是你的女人。”

韩玉梁哈哈一笑，道：“爹娘没得选，朋友可以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要找的新朋友全都是我的女人，只能说明一件事。”

正常聊到这里，卫竹语应当问一句什么事。

但她没有开口。

韩玉梁也很突兀地收住了话头，没自顾自说下去，专心开车。

直到车停稳在酒店地下，卫竹语才轻声道：“我确实没想到，易霖铃和任清玉都已成了你的女人，连陆雪芊，也等于有半个屁股在你床上。”

他拔出车钥匙，往后一靠，懒洋洋道：“不止半个。她整个屁股里里外外都已是我的，只不过，我得和陆南阳共享。”

卫竹语打开车门，淡淡道：“袁大小姐同你一样做过露水夫妻。你说，我去哪儿找好友，才能躲开你？”

“所以你不躲了？”

她下车回头，弯腰将垫在臀下的防护服取出，从车顶丢过去，“对啊，本也……没什么好躲的。再怎么样，你仍是你，我仍是我。”

韩玉梁捧着防护服，低头一嗅，笑道：“的确，你仍是你。”

卫竹语面上这次红得极为明显，看起来羞恼无比。但她捏拳半晌，只是眯起眼睛，道：“果然，你仍是你。”

面对面当了会儿谜语人，他俩离开车子，走向电梯。

从刚到这个世界那阵子起，韩玉梁就不喜欢这种封闭且危险的空间。他总觉得，这玩意移动到高处的时候，就像个结实的铁皮棺材。

“走楼梯吧。”他盯着变动的数字看了一会儿，沉声道，“我不想坐电梯。”

卫竹语揽着胸前尚未干透之处，点点头，转身走向楼梯，轻声道：“谢了。”

韩玉梁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她怕是误会了，以为他担心电梯上有其他乘客，看见她这一身狼狈。

但比起所谓不好的预感，这理由显然更好，也更讨人欢心。他笑了笑，坦然领受，大步跟了过去。

走到三楼，就听到有服务员在走廊里面大声用外语喊着什么。

卫竹语面色微变，打开门扇探头进去看了一眼。

“怎么了？”

她凝视着韩玉梁，颇为诧异道：“电梯故障，说是从六楼……直接掉下去了。韩玉梁，你……可真是鸿运当头，吉星高照。”

“真掉下去，凭你我的功夫，也不至于逃不掉。”韩玉梁摆了摆手，“你就当是老天爷看我今晚清理了二十三个人渣，给我的好报吧。”

他口吻轻松，心中却已疑云密布。

真的就这么巧，恰好轮到他之前在等的电梯故障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