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直怀不上孩子呢?老两口子互相埋怨半天,最后一起气呼呼的回家了。」
「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可不是,我这给他们老赵家生俩闺女,老头老太太总念叨,要是再生个小子就更好了,现在超生一个,得罚好几千,谁掏这钱?生啥那是我说了算的?」
翠花一个劲儿地抱怨。
「姐,你说俩男人在床上有啥意思?嘻嘻!」
「那谁知道啊!王敏那身条模样,这不白瞎了!老天爷玩儿人啊!」
「这德行,离也就离了,再找新的。两条腿的人还不好找。」
「人好找,可心的不好找啊!」
两姐妹正闲聊着,大门外,有人「啪啪」
打门,「翠花姐!翠花姐!」
大门没关,来人已经探进了半个身子。
翠花起身往屋外看到,「凤霞啊,进来吧。」
凤霞一掀门帘进了屋,「哟,杏花也在!翠花姐,你们还没吃完呢?」
「吃完了,就杏花这吃地晚,又墨迹。赶紧坐!你这吃没呢?」
翠花忙让道,「晨鸣,凤霞婶儿来了,你也不叫人?」
我从里屋探出头来,扭捏地叫了声:「凤霞婶儿!」
然后,把手中剩的一碗底儿豆浆一饮而尽,走出屋来把碗往桌上一放。
又笑着看了看凤霞,凤霞长得和建群妈太像了,只是更年轻了些,个子也更娇小苗条些,两人都不是大眼睛美女,都有点像王熙凤,眼角微微向上挑着,此刻的凤霞青涩中带着点媚态,白皙的面皮,薄薄的嘴唇,眉宇间彷佛还有点傲气。
凤霞也朝我笑笑,「晨鸣怎么几天没见,好像又长高不少似的,比我还高了,大小伙子了。」
她顺势坐到翠花边上,把拎着的一个大袋子放到桌边,「我这吃完了早点,刚才我也买了两张油饼和一壶豆浆。我们那口子昨天回来了,在燕山那,你家宝山给他弄了点活,昨天活刚完,就赶回来了,宝山给你家俩妮还有晨鸣买的书本玩具啥的,让宝山给带回来了。」
说着手伸到脚下袋子里取出一个个包裹,放到折迭桌上。
我一看有些文具书本,还有一摞10几本,包的整整齐齐的小人书,估计是给我的。
后面又掏出了两瓶「尖庄」
酒和一大袋水果奶油散糖。
凤霞继续说道:「这酒和糖是我们家喜财买的,这都好几回了,宝山和志远哥没少给喜财找活儿干。」
「你家喜财咋还这客气呢!都是街坊哥们儿!他又有那木匠手艺,不用地里刨食儿,喜财这出去也得俩月了吧!」
翠花也笑着说道。
「可不是,昨天才赶回来,今天,一会儿喜财还得奔保定去,他姑家的表弟过几天结婚,他和他们家的几个爷们儿都得过去帮帮忙。」
「你这不跟着一块过去?」
「喜财他妈不是去年脑梗了嘛,没好利索,手还一直弹弦子呢,我留下得给做个饭啥的!」
「他姑家还挺远,得200多里地啊!」
杏花道。
「原来也没那么远,他姑父早先在高碑店,离咱这三十多里地,他姑父铁路上的,后来调动工作,就到保定了。他弟现在也是铁路上的,这回他姑父还给弄了好几张内部职工的火车票,还是软座的,从咱这东站上车,也没几个钟头,就能到。」
「铁路上的,那是挺好的!」
翠花道。
「行了,我得回去了,得帮着他收拾收拾。」
说着,凤霞站起身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