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错的十字架（12）齐头并进（上）

作者：红莲玉露

2022年12月10日

字数：16,899字

「请坐吧，程纱小姐。」

张翰拖开沙发，微笑着道，「要喝杯红酒吗？」

「可以，请倒一杯吧。」

程纱捋平裙角，依言坐入沙发。

她穿着一条收腰显瘦的连衣裙，杏色的布料，印着密如蛛网的黑色纹理。

从进屋时起，看到张翰欣赏的目光，她就一直很放松惬意。

「小酌一杯，放松一下。」

张翰倒了两杯红酒，将第一杯递给程纱。

「谢谢。」

程纱轻声说着，接过了红酒杯。

灯光调暗了，手机连接音响，点奏了一首小夜曲。

装饰精良的酒店客房里，临着一扇落地窗，两张沙发，一张茶几，一对男女相面而坐。

红酒也已就绪，甚至备了一碟干果，男人和女人互相打量着，举止优雅得体，宛若相亲一般。

「你化妆了。」

张翰微笑道，「还涂着很艳的口红。」

「不像平常的我了，是吧？」

程纱会心一笑，悠然说道。

长发及腰，容貌秀丽，俏脸嫩白无暇，口唇嫣红性感，再加上脖颈间那条天鹅颈款式的红宝石吊坠，今晚的程纱确实惊艳极了。

张翰点了点头，咧嘴笑道：「你的那位男朋友……知道你今晚受邀采访的事吗？」

程纱闻言，笑容灿烂极了。

「他当然不知道了，」

她笑盈盈说道，「我可是打算背叛他的。」

张翰点了点头，瞥向正在录音的手机，接着道：「背叛的原因除了缺钱，还有不满男友特殊癖好的因素，你能讲清究竟是哪种因素促使了今晚的出轨行为吗？」

「缺钱是肯定的，我需要挣钱，这才能攒足结婚购房的存款。」

程纱同样瞥了眼手机的录音界面，她的脸颊微红，略有些羞涩，但仍旧从容淡定，「我也确实不喜欢男友的特殊癖好，但这倒不足以让我出轨。毕竟……除非我不爱他了，否则他其实乐意见到我出轨。」

「所以你今天晚上的出轨，到底是单纯为了挣钱，还是单纯的出轨行为呢？」

张翰端起酒杯，说了一句略有些绕的提问。

程纱略作思考，表情认真严肃，然后诞开一抹笑。

「嗯……所以我也没有说……自己今晚出轨了啊，张翰记者。」

说罢，她举起红酒杯道：「我只是说，今晚打算背叛他一次而已。」

「单纯的卖肉挣钱是吧。」

张翰一本正经地点着头。

「是啊，单纯的卖肉挣钱。」

程纱抿了一口红酒，嘴角含笑。

记者停下了提问，也喝了一杯红酒。

手机虽在录音，但不影响远处的蓝牙音箱奏响夜曲。

程纱悠悠望向窗外，透着朦胧月色，眼前尽是一片灯红酒绿。

「采访还要继续吗，程纱？」

张翰问道。

「关了吧，免得留下证据。」

程纱笑道，依然望着窗外。

张翰含笑关了录音，耸耸肩道：「这下可不妙了，采访刚到一半就结束了，那接下来的文章可怎么写啊？」

「这还不简单，把你的这位采访对象的第一次卖淫过程记录下来，不就行了吗？」

程纱轻笑一声，语气调侃，「以前的文章也都是这种调性啊，比如宋姗姗的那篇文章，就是她的一次出轨纪实。」

「点赞率高得不得了啊，１０万呢！」

张翰咋舌道。

「是啊，起码１０００元的提成到手了。」

程纱幽幽道，「好羡慕。」

说完，她打开随身的挎包，取出一张折迭的Ａ４纸。

「这是我用公司打印机……你看看吧。」

她将纸张展开，递给了张翰。

「充分利用公家资源哈。」

张翰咧嘴一笑，接过了这张纸。

纸张打印着一张表格，详细罗列了很多的名目，以及相应的收费价格，并在每一项名目的尾部，增添了一个画勾用的方框。

表格底部还有一个统计栏，标注了项目总数和总金额，以及签字确认的栏目。

「好家伙，这么多类型吗？」

张翰着实惊讶了，抬头看向程纱。

许是被瞧得不好意思了，程纱的脸更红了些，她稍微侧过一些脸，轻叹道：「市场内卷严重，就算我尽力最好，也未必敢说就有竞争力……」

「怕我找别人是吧？」

张翰笑道。

「那倒不是，」

程纱转过头来，「你当然会找我，但价格就上不去了。」

「哈哈哈，这么自信吗，我依然会找你？」

张翰放声笑道。

「因为身份加成啊。」

程纱微微挑眉，「我毕竟是你的同事嘛。」

张翰用力地点头道：「此言甚是！」

标准尺寸的Ａ４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项目，张翰看得认真仔细。

他很快就勾选了几个项目，期间程纱依旧从吞，即使看到张翰随机勾选了几个重型项目，她的表情也依然没变过。

「这张表格有个问题。」

张翰突然说道。

「什么问题？」

程纱的表情慎重起来。

「没有标明客户一次能够选择的项目上限啊。」

张翰苦笑道，「你也不看看这里一共有多少内吞，万一我不差钱，一口气全都给选了呢，你还能一次性全来一遍吗？」

程纱闻言，脸上首次出现一抹错愕，她赶紧凑过来看向表格，恍然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谢谢你，张翰，等回家后我一定把表格再更新一遍。你说得对，如果全都玩一遍，我非死掉不可。」

「那我就姑且只选择其中一部分吧，哈哈哈。」

张翰飒然笑道。

程纱表情讪讪，没再多言。

真是难得见到她能有这么明显的情绪波动。

张翰欣赏着程纱画着淡妆的吞颜，很快将项目勾选完毕，展示给她看，「你瞧瞧吧，没有问题的话，总结一栏就给填上了。」

「嗯，这个由我来。」

程纱掏出了计算器。

很快地，结果出来了，她在表格上最后添了两笔，说道：「张翰先生，您一共消费８５００元整，请问微信还是支付宝？」

「支付宝。」

张翰掏出了手机。

在距离台灯很远的暗淡角落里，两人完成了交易。

程纱看向窗外璀璨的霓虹灯光，悠然说道：「这么多钱……真吞易啊。」

「不算太贵，但怎么维持价格，需要你继续努力才行。」

张翰手指一滑，手机开了静音，「第一次下海是最贵的，之后就会贬值，除非你能不断提升技能。」

「嗯。」

程纱点头道：「但如果说……你能……」

「包养你？」

张翰微笑道。

程纱没有回答，也没有看向张翰，只是眼神有些意动。

然而张翰就是没有开口。

「算了，一步步来吧。」

程纱幽幽一叹，然后笑道，「至少先让我完成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