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
那奸贼也不例外,至于那些被逼落草为寇之人,此刻应该也安全了!」
于谦惊讶道:「林大侠何出此言?」
朱三故作神秘地道:「林某为何出现在此,又为何对事情来龙去脉了如指掌,
于大人难道不好奇么?」
于谦点点头道:「不错,于某一直心存疑虑,只是不方便开口询问。」
朱三笑了笑,简单地叙述了他携家眷上京游玩,并机缘巧合碰上山贼拦路劫
道的经过说了个大概,当然,他略去藏在大石头后面看戏的经过,也省去了目睹
林狗子淫辱素娥这一段经历。
于谦这才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那些匪徒没有一路追来,原来是被林大侠爱
妻拦住了!只是…那些匪徒人多势众,匪首金九不仅武功不凡,而且狡诈多变,
尊夫人纵然本领高强,单独面对那么多穷凶极恶的匪徒,只怕也不容易吧?林大
侠难道不担心么?」
朱三本来信心满满,因为他很清楚沈玥的武功,虽称不上高手,但对付一般
蟊贼还是绰绰有余,可是经于谦这么一说,朱三心头却忽地生出了一丝担忧,毕
竟他这一去已有一两个时辰,沈玥不仅没来寻他,而且音讯全无,若不是遇到了
麻烦,很难解释得通。
怀着些许担忧和疑虑,朱三不自觉地加快了驾车的速度,往山谷口奔去。
穿过狭长的山谷,朱三一行人终于回到了事发之地,并依次下了马车,然而
此地的情形却着实让三人都吃惊不小!
放眼望去,只见山贼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遍地都是残肢,连道路都被
喷溅的鲜血染红,此时已是夜晚,又下过一场细雨,灰暗的天空如同一张巨大的
黑布,笼罩着空旷的峡谷,平添了许多凄凉与肃杀,鲜血的腥味随晚风飘散,让
人如同身临地狱,不寒而栗!
于谦乃是见过大阵仗之人,身心坚韧非同寻常,看到此景只是微微皱眉,素
娥一个妇道人家哪曾见过此等景象,只看了一眼,便吓得花容失色,虽然于谦及
时掩住了她的眼睛,但满目的残肢断臂已经在素娥脑海中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象,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更是让她连连干呕,脚一软,差点昏厥过去。
朱三见状,连忙示意于谦搀扶素娥回马车,而此时的素娥由于惊吓过度,身
子已经完全瘫软了,于谦一个人竟是搬她不动,朱三搭了一把手,才将素娥送回
车内。
朱三安顿好于谦和素娥,示意他们不要出声,然后才下车去寻找沈玥的踪迹。
正所谓关心则乱,此情此景之下,一向镇定的朱三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
一边仔细观察着四周,一边从地上的尸体中寻找蛛丝马迹。
庆幸的是,尸体中并没有女人,凭着出色的记忆,朱三回忆起了事发时的大
致人数,再通过比对尸体数量后,他发现只少了三个人,一是沈玥,二是金九,
第三个则是那山贼中为首的徐虎。
金九和徐虎的性命,朱三根本不放在心上,但沈玥下落不明,却让朱三心神
难安,他环顾四周后,运起轻功,往来时的山路奔去!
越过两座小山坡,朱三瞧见一辆马车停在山坡下,那正是尚布衣给他安排的
马车!
「如果我所料不差,玥儿应该是跟雪儿她们会合了,所以才没有来找我!」
见到马车还在,朱三心头的担忧消散了不少,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对沈
家四女均加深了了解,知道四女中沈玥心思最为细腻,思虑最为周全,在局势不
明的情况下,她没有贸然追来,而是选择与沈雪清等人会合,这正符合她一贯的
行事风格。
几个纵跃之后,朱三便来到马车前,缩在车架下的车把式,听得有人来了,
偷偷摸摸地伸出头去看,仔细辨认了一阵,见是朱三,车把式这才钻了出来,迎
上前去,激动地道:「谢天谢地!老爷,您可算回来了!可把小的急死了,小的
一直担心,怕您出事啊!」
朱三一抬手,止住了车把式的絮叨,抬眼望向车厢道:「人都在吧?」
车把式头点得像鸡啄米似的回道:「在,在!都在的!尊夫人还带回来一个
…一个男人…」
朱三眉头一抬道:「什么男人?」
车把式答道:「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受了伤,浑身都是血…」
「林大哥…」
随着一声娇滴滴的呼唤,一个身影忽
然窜下马车,三两步跑到朱三跟前,一
头扑进了他怀里!
毋庸置疑,这下车之人自然是沈雪清,虽然朱三已经左拥右抱,得享齐人之
福,但能在他面前撒娇的却只有雪儿一人,也只有她最黏朱三,此时看到朱三归
来,沈雪清顾不得尚有他人在旁,便飞奔相迎,虽显得冒失,但却是性情使然,
真情流露。
见了朱三,沈雪清更加情难自控,不顾车把式还在一旁,便双手环抱着朱三,
眼泪汪汪地低声呢喃道:「林大哥,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天都黑了,不知道人家
有多担心你吗…」
沈雪清身材比朱三还高一些,好在朱三身板宽阔壮实,而且沈雪清刻意屈膝,
否则她要想埋首朱三怀中,还真是有点为难。
看到沈雪清,朱三更加确认了众人无恙,自然也舍不得责怪雪儿的冒失,只
将她搂在怀里,轻抚玉背,柔声安慰。
「雪儿…」
一声略带嗔怪的软语从沈雪清身后传来,一个身穿玫红色衣裳的美妇缓步走
来,用目光示意了车把式一下,轻声嘟哝道:「在人前注意着点…」
说罢,美妇又微微屈膝,向朱三行了个礼。
美妇便是沈雪清的母亲沈瑶,虽然她话里带着嗔怪的意味,但见得朱三对雪
儿的态度,沈瑶心里是暗喜的,只是出于身份的考虑,沈瑶有意地保持了距离,
并没有靠近。
沈雪清天真烂漫,不谙世事,也不善隐藏心思,若不是同坐一车,有沈玥沈
瑶相伴,时刻提醒,她早已掩饰不住与朱三的特殊关系了,此时的沈雪清自知冒
失,羞红着脸没有回应。
朱三瞥了车把式一眼,不以为然地道:「无妨,都是自己人。」
车把式乃是尚布衣特意选派随行之人,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况且一路上也
收了朱三不少赏赐,早已对朱三服服帖帖,听得朱三此言,忙躬身应声道:「老
爷说的是,小的一切都听老爷吩咐。」
朱三没有再理会车把式,向沈瑶招了招手道:「听说玥儿带回来一个受伤的
男人?」
沈瑶满心欢喜地靠进朱三怀里,回道:「是,静儿姑娘正在医治,奴婢也不
知道是何来头…」
朱三阖首道:「带爷前去看看。」
听到众女无恙,朱三提着的心总算放下,说完便搂着沈瑶和沈雪清向马车走
去,一双大手还很不老实地向下滑,抚摸母女俩浑圆挺翘的肥臀,真个当车把式
不存在了。
许久没有得到恩宠的沈雪清颤了一颤,小脸瞬间羞红,眼睛的余光还瞟了一
下车把式。
沈瑶方才还提醒雪儿注意分寸,有了朱三首肯,她便立刻将自己说过的话抛
诸脑后,毫不掩饰地轻扭着腰肢,将肉感十足的肥臀贴的更紧,翘得更高了,惹
得没能泄火的朱三下腹燥热,狠狠捏了她一把,又换来一声娇嗲的吟哦。
说话间,三人已到了马车前,朱三先上了马车,只见车厢中仰躺着一位男子,
双目紧闭,浑身上下血迹斑斑,衣服也破烂不堪,李静则蹲在一旁,为男子清理
伤口。
朱三定睛一瞧,认出那男子正是拦路的为首之人徐虎,便问道:「怎么弄成
这样?」
李静回道:「静儿也不知发生了何事,此人乃是玥姐姐带回来的。」
朱三道:「玥儿她人呢?」
李静刚要说话,沈玥忽地从车外钻了进来,接过话头道:「方才一番打斗,
妾身身上弄脏了,去车后换了身衣裳,把旧衣物处理了。」
朱三打量了一下,果见沈玥上下一新,于是又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这
人怎地受的伤?」
沈玥看着昏迷的徐虎,微微蹙眉道:「此事说来话长,容后再跟夫君细说。」
说罢,沈玥转向李静道:「静儿妹妹,他的伤势如何?」
李静道:「他身上有多处创口,流了不少血,肋骨也断了几根,伤势不轻,
好在他脏腑没有受损,身体也算强健,经过小妹一番急救,如今已无性命之忧,
但要痊愈的话,还需一些时日。」
「有劳静儿妹妹了!」,沈玥松了一口气,对李静道了声谢,才面向朱三道:
「夫君,你追那马车而去,救下于大人伉俪否?」
朱三点点头道:「他们就在前方等候,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前去跟他们会合,
免得节外生枝。」
说罢,朱三唤来车把式,驾车往山坡上而去。
尚布衣为朱三准备的马车豪华且宽敞,再多坐几个人,也不会显得拥挤,只
是凭空多了个浑身血迹的伤号,每个人都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影响,没了来时那
轻松愉悦的气氛。
朱三心里颇多疑问,但他并没有开口,盘算着先接了于谦夫妇,找个
落脚处,
再去了解事情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