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有什么要对母亲说的吗？”老太太轻声问。

这屋里充斥着腐臭的味，围在塌边上的都忍不住掩捂鼻。

几日时间，俞四娘与傅老爷一前一后的去了，到了地府有怨说怨，有仇说仇，这一世的纠葛也就散了。

给傅老爷洗换衣的是伺候他许久的那个老妈，被褥揭开众人都不禁犯恶心，傅静初则呕起来。

“衡儿，衡儿？”老太太试着摇了两下没反应，哭喊起来：“儿啊……你怎么忍心丢下娘…怎么忍心……”

屋里的人都哭得稀里哗啦的，大概是情之所至，跟旁的无关。

“承明，快过来叫父亲。”老太太将傅承明唤了来，同他说。

三娘边哭边将旁秋姨娘的手抓得死死的，好在她们现在都还活着。

辰时天刚白，傅

这让三娘想起从前秋姨娘去世那会儿，哪里有这么多人守着，她一个人给秋姨娘洗，换好衣裳。殓那天除了四个抬棺椁的伙计，再没有旁人。

“姨娘这是怎么了？青天白日的还叹上气了。”

傅老太太还不知这件事情，府里最近的事情太多，她得顾着傅老爷的病，还得忙着个傅静娴找婆家。

那孩很乖，对着塌上的傅老爷唤：“父亲……”

傅老爷尸从腰下到小以上都已经腐败不堪，实在是难以目。

奈何傅老爷张了半天嘴，愣是一个字也吐不来。

秋姨娘连忙捂住三娘的，悄声：“别去看……”

“兴许是屋里的味儿太重了，所以不适应。”三娘随意说，心里却清楚是怎么回事。

傅老太太忍不住轻声啜泣：“你就安心去吧，傅家还有我在，现在又有了承明。去了地府有什么罪行就代，免得受罪……”

牢里的俞四娘今儿辰时死了，她本就染了病，这些日师爷照傅老爷的吩咐天天对其施暴，她终于熬不住死在了牢里。

这日夜里，傅家上下被聚集到疏林院的正房里。原因是傅老爷今日已经吃不下去东西了，中途还阙过两回。傅老太太很清楚，这是将死之兆。

棺椁早已备好，傅老夫人已经差人去堂屋布置灵堂。好在现下是冬日里，否则傅老爷这尸只能尽快殓。

屋里众人见老太太哭了起来，也都跟着小声的哭。

“柳姨娘今儿难得肯领着她去探望老爷，只是那孩一直捂着嘴犯恶心，总觉得不对劲……”

师爷从前没过这事，慌慌张张的跑到傅府来求助傅老爷。可惜傅老爷现在已经病膏肓，说句话都困难，他只得又回去了。他始终寝难安，顾不得傅老爷的代，脆把那些娘们放了来，又书信一封上报了傅老爷的病情，求指派新官上任。

三娘:“我已经好些时候没见着她了。”

“屋里坐着闷得慌，到后院的小竹林转了转。”

里唉声叹气，不知在惆怅些什么。

秋姨娘不疑有他，同三娘唠起了家常：“你最近见着静初没有？”

秋姨娘吓了一，一看是三娘，嗔怪：“你这一上午去了哪里？半天见不着人。”

傅老爷躺在塌上，双目无力的望着天板，半个时辰之后就闭上没再睁开。

傅老爷又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发不声来。

“大概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