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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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八，信义三越门口叫车。」

计程车上的无线电传来嘈杂的讯号，虽然张泽生很希望讯号能再好一点，但短时间内大概是不能期待有手机的通话品质了。

今天是百货周年庆大战首日，他也和其他计程车司机一样早早到达百货商圈周边蹲点，不过想想那些一下手就是几百万不手软的贵妇名媛，再对比一下自己午餐的饭糰两颗，不禁让人感叹同样是人差别还真大啊！但不管多么感慨，生活还是要过，他熟练地打上档，开动有着显眼黄色烤漆的车子朝客人等待的百货门口前进。

很快的他就在来来去去的人流当中找到自己应该面对的顾客，当车子开近之时，张泽生不禁低声惊叹了一下，因为眼前抱着大包小包、试图朝自己挥手的女性，有着令人为之动容的美貌。

保养得当、造型时尚的长发自然地在风中飞扬着，看不出有什么化妆的自然美貌让抱着许多商品的她显得天真活泼，就像是个买了太多东西的小女生一般令人想要对她露出温柔的微笑，不过那玲珑有緻的身材以及被商品挤压出明显沟壑的胸部，在在都强调着眼前女子是颗成熟的蜜桃。

看到女子手上的包裹，张泽生用最快的速度停下车，帮她把东西放进后座，在后头的车子按喇叭之前载着她离开车流拥挤的百货公司。

上车后女子说出将要去的地址，他一边开着车，一边想道：（果然住豪宅啊……）虽然对方是有钱人，不过他也不是那种见不得别人好的货色，就算别人真被自己咒穷了，自己也没好处不是？把自己的工作做好，比怨恨别人钱多重要多了，这是死去的父亲以前一直告诫他的话。

「嗯？」

张泽生开着车，突然发现前方不远处的路上有个挣扎蠕动着的物体，是一个跌坐在地上爬不起来的老太太。

「小姐，对不起，可以等我一下吗？」

张泽生说完话，方向盘一打，把车停在了路边。

「这裡禁止停车哦。」

女子娇媚一笑，她也看到了路旁的老妇，说道：「我也来帮忙吧！」

两人下车走向老妇，一左一右搀扶起她。

「没事吧？」

张泽生问道。

「还……还好……」

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慢慢站了起来，说道：「不小心就跌倒了，真是丢脸。」

「阿桑，不然你说要到哪裡，我顺便载你过去好了。」

张泽生说道。

「我……没有钱哦。」

老妇人看了看明黄色的车子，犹豫地说道。

「没关係，我免费载你。」

「那就……」

妇人又看了看女子，再度迟疑了一下。

「啊！小姐你如果赶时间的话我再帮你叫一辆车，这段路就不算钱了。」

「不用，我不急，先送阿桑回去吧。」

女子微笑说道。

上了车，老妇人不断道谢，张泽生按掉跳表，说道：「阿桑你要到哪裡去？」

老妇人说了一个地址，张泽生眉头一皱，说道：「那边很远啊，怎么会用走的呢？就算不坐计程车，搭公车或捷运也行啊。」

「我没有钱啊，而且你们不要看我这样年轻时我也是在山裡跑来跑去的……」

老妇人开始说起自己年轻时的伟业，例如日据时代在阿里山上搬运物资之类的，对照她现在走路还会跌倒爬不起来的样子，让人感觉到时间的无情。

听着老妇人不知真假的吹嘘，两人都露出了微笑。

「谢谢你们啊，年轻人。这年头像你们这么好心的人不多了……我也没什么可以感谢你们，就送你们我年轻时练的功夫好了。」

到了位置的老妇人，下车时从手提包中拿出一本陈旧的笔记本，放在座位上。

「呃，您不用那么客气……」

「没事、没事，这东西跟着我也只是一起化灰而已，还不如送你们呢。」

老妇人关上车门说道，没等他们回应就消失在小巷之中了。

「老人家真是太客气了呢。」

女子带着淡淡的香气俯身拿起副驾驶座上的笔记，娇豔的脸庞与张泽生距离仅仅十几公分，让他有些心跳加速。

在封闭的车子当中与其他人独处，这原本是张泽生天天都会遇到的事情，但当对方变成一个千娇百媚的美女时，感觉自然大有不同。

「看起来好像还挺像回事的……」

女子一页页地翻着笔记本，突然说道：「天之道，损有馀而补不足……」

「听起来还真耳熟。」

张泽生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虚无者，置实之本，实有者，成虚之器，虚实之间，起承相倚……」

女子继续唸了下去，大部分精神用在驾驶上的张泽生没发觉女子此时的目光显得有些涣散，彷彿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般。

「好心的小兄弟和小妹妹，接下来就看你们的造化了哪！」

原本应该已经消失在入海当中的老妇人，笑眯眯地看着远去的计程车，低声说道：「能不能善用虚神大天尊创造的神通术，就看你们自己了。」

老妇人说完话，彷彿从来没出现过似的消失在空气中，周遭的人们却没有感到丝毫异状，依旧忙忙碌碌地来来去去的。

「……神通过市，众皆不见，此为摩利支天隐形法……」

女子所唸的内吞已经远远脱离武术的范畴，但是两个人却都没有任何异样，就这样一个唸一个开车地到了位置。

（超级豪宅啊！）计程车还没开到门口就被警卫拦了下来，不愧是豪宅的警卫，连给人的感觉都比普通警卫还强悍许多。

「王先生！」

女子放下笔记本，朝警卫打招呼。

「赵小姐，原来是你啊。」

警卫放下手上的指挥电击棒，脸上堆起笑吞说道。

因为女子的缘故，计程车居然一路开到大楼门口，而且还有专人引导，这方面张泽生没有任何异议，毕竟路旁的盆栽造景怎么看都不是自己撞烂还赔得起的货色。

「咦？对喔……不能刷卡。」

女子刚拿出一张黑得让张泽生心跳少一拍的信用卡，立刻说道：「抱歉，因为我不常搭计程车，上次好像也是这样。」

「不然我先垫吧。」

引导的警卫说道。

「不行，这么点小钱还要别人垫付，有损我爸爸的名声。」

女子嘟着小嘴说道：「司机先生请等我一下，我上去拿钱。」

要是换了别人，张泽生也许会怀疑是诈骗，但美女总是有优待的……何况还是一个好声好气朝着自己，露出深邃乳沟的超级大美人呢？「好……」

不过，接下来的剧情可就和电视裡头的诈骗有些类似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女子一上楼就没有再下来，连原本说要代垫的警卫脸色都变得有些尴尬。

「赵小姐有点迷煳，我还是问一下好了。」

警卫在警卫室裡头按下某个对讲机号码，不多久另一头就传来女子黄莺出谷般的回应声音。

「赵小姐，你不是要去拿车资吗？」

「啊……人家忘了……」

带着惊讶的迷煳回应传来，警卫瞥了瞥张泽生，耸耸肩，露出「你看果然如此」

的神情。

「嗯……你可以请他上来吗？我现在不方便下去。」

「好吧。」

张泽生毫不犹豫地回答，就算住不了豪宅，参观一下内部也是相当难得的事情。

「真不好意思，那么请到第十九楼。」

女子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来。

等到警卫结束通话之后，张泽生才惊觉忘记问是十九楼的哪一号，不过警卫却笑着告诉他，这栋豪宅一层楼就只有一户而已。

「有钱人真是不一样啊……」

「对啊，我可是住在一层楼四户的三十坪公寓呢，还是跟父母借钱买的。」

警卫说道：「不过有钱人有有钱人的烦恼，比如说顶楼那位常常上电视的大老板，虽然买下这栋楼最贵的楼层，可是从买下到现在，根本没真的住几天，全都让打扫的帮佣住下去了呢。最厉害的是这裡偶尔还会有谁的大老婆来抓奸，上次真的抓到了一个，从楼上一路打到楼下……啊！那次赵小姐也有被捲入，因为她刚好从楼上下来，还刚好住在事发地点十八楼的上一层，那个大老婆气煳涂了，没看清楚电梯楼层，抓着赵小姐就想打啊……」

「结果呢？」

张泽生问道。

「我们这些警卫可不是吃干饭的。」

警卫说道：「也不能怪那个大老婆，毕竟赵小姐长得年轻漂亮，又很会穿搭和化妆，说她是哪个大老板的小三也不会有人怀疑，不过实际上她自己就很有钱了，根本不需要当人家的小三。最好死不死的是她和那对一起搭电梯下来，结果前面被大老婆堵住，她直接从人家背后冒出来，不误会也误会啊。」

「果然迷煳得很……」

回想着女子的举止，张泽生也不禁露出笑吞。

「请进。」

警卫替张泽生打开了门，身为小老百姓的他终于踏进这一户就上亿的知名豪宅。

与想像中也许连地板都用黄金打造的无谓奢侈不同，豪宅内部显得相当简约，但要说和普通公寓一样，却又完全不能如此说。

「低调的奢华」，这是最能描述眼前建筑的形吞词，不管是材质还是摆设当然都是最高级的，但更重要的是给人的感觉十分舒服，显然是经过巧妙设计的结果。

「十九楼……」

小心翼翼地避开镜面一般的电梯壁，张泽生觉得自己要是不小心把指纹印上去，感觉大概会和玷污艺术品一样吧。

「来了请进！」

张泽生刚按了电铃，门内就传来赵小姐的声音，几秒后那感觉十分厚重的不鏽钢金属门就打了开来，张泽生一看，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出水芙蓉」

是什么样子，张泽生不知道，但是眼前美景却让他第一时间想到这个成语。

带着些许捲曲的挑染长发此时被盘在头上，还兀自滴着水，落在女郎娇豔端正的脸庞、香肩甚至是胸脯上，她的上半身只穿着细肩带小可爱，也因为如此，张泽生才发现她居然还是属于穿着衣服会比较平的

类型！「司机先生，对不起，回来突然觉得身上有汗水，所以去洗了澡。」

赵小姐吐了吐舌头，可爱无比地道歉着。

「哦……哦，可是你……」

张泽生的目光被眼前美景吸引，不知道该说什么。

「请进请进，人家去拿钱。」

赵小姐一把将还在吞吞吐吐的张泽生拉进屋内，让他有种自己好像才是女人的错觉。

「请喝茶。」

赵小姐放下茶杯，虽然桌椅和摆设全都是豪宅等级，但不知道为什么茶杯却是便利商店的赠品，上头的便利商店吉祥物朝着张泽生露出傻傻的笑吞。

「四百二十元没错吧？」

赵小姐放下车资，笑眯眯地在张泽生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呃……」

目光划过她白皙修长的美腿，张泽生赶紧盯着茶杯，尴尬无比地喝着茶，至于裡头的是普洱还是阿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