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君应了一声，忍不住问：“师兄你呢，有结婚的打算么？”

你一言我一语，大学时代那些稚拙的旧事将两个人从现实无趣的对白中解救来。

两个人飞快地了近况。莫靖则将纸袋递给左君：“替我向老傅和楚羚问好。他们，是打算结婚了吧。”

那时左君已经要回国了，同事们也终于得闲能坐下来好好吃顿晚饭，她在唐人街安排好一切，自己请了个假，上地铁奔赴华尔街。莫靖则在一家投行产品设计，虽然他是理学的博士，但金衍生产品的繁荣使得拥有实数学背景和良好逻辑思维的理科人才广受迎。莫靖则在博士最后两年选修了若金工程方面的课程，在左君看来，攻无不克的他到华尔街工作是顺理成章。于是他的忙碌也顺理成章，一向守时的莫靖则抱歉地告诉左君自己要晚到片刻，让她在附近一家日式拉面馆稍等。

左君转着左手中指的戒指，“暂时没有，总要先考虑买房的事情吧。”

时间已经是秋了，低错落的楼宇构成人工峡谷，穿梭其间的寒风势更加劲。左君也刚刚从会场来不久，穿着单薄的风衣和职业装，还有脚背的黑鞋。她瑟瑟发抖，却没有到面馆落座，而是在附近的街上兜着圈，只是想看看他每天路过的风景。她想起了跟在莫靖则后为社团拉赞助的情景。也是这样的天气吧，她亦步亦趋躲在他的侧后方，这样风似乎就小一些。莫靖则步很大，腰背得很直，似乎完全不介意寒风的凛冽。在返校的公车上，左君佩服地说：“刚才那个经理的问题还真是刁钻，好在师兄够镇定。”

“大概明年吧，等工作稳定一些。你呢？”

“还说我，那次你冻成僵尸，上到公风一，还不是用掉我所有的面巾纸。”

“镇定？”莫靖则忽然打了个哆嗦，“那是冻僵了。”他搓了搓手，捂在面颊上，脸上的面容说不是僵还是毅，抿起的嘴角严肃中还有一丝天真。左君忍不住微笑起来。这样成熟和童稚，复杂和简单混合在一起的男生，最容易让女孩产生甜又心酸的情绪。

拉面很快端上来了。在猪骨汤蒸腾的气里，左君的鼻的，又不想在饭桌上，尤其是莫靖则面前拿着面纸擤鼻，于是还跑去卫生间。回来对上他微笑的一张脸。“孩大了，讲究还越来越多了呢。”莫靖则递过纸巾，“以前你坐地铁，可以睡到都来。”

去。原因没有一浪漫因素，莫靖则隔一段时间便为傅昭购置营养品，有时还有复健用的小型械，拜托周围的同学同事带回国去。是楚羚告诉他，左君正在国。于是两个人就有了见面的理由。

半小时后莫靖则终于来了，他比记忆中的样要成熟许多，然而暮低垂，在白昼和黑夜的分界，一切都是模糊的，如同他的脸庞，还有她的心绪。左君很快就要赶回去和同事汇合，莫靖则知她还没有吃晚饭，便带她去电话中提到的日本面馆。

左君坐在回程的地铁上，怀中抱着莫靖则给她的纸袋，好像还是几年前的北京，也是去跑赞助那段时间吧，某次他们在一家公司等得太久，回来时左君困得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