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都明白。你就，不要再说了。”莫靖言飞快地抹了抹睛，“我什么都不想听。我不是，不是怪你。我是怕自己，听不下去。”

她眉都要竖起来，睛着了火，细密的牙齿咬着角，像是要扑过来撕咬二人。“说啊，说我听错了，说我看错了！”三人长久地沉默相对。楚羚转过，狠狠地盯着莫靖言，“你这算什么，报复昭么？挑他最好的兄弟下手，你可真有手段！”

泪充满了莫靖言的眶，一颗颗掉下来，“如果……如果昭哥，他、他没有醒过来，你是不是，就不会回来？”

前的景象，让一切昭然若揭。

“不关莫莫的事。”邵声上前一步，将莫靖言半挡在后，“是我太犹豫，没有早告诉昭

“我刚才也在想，要怎样和你说，我也没有任何可以解释的理由和借。但是，公司已经订好了机票，就是这个周末。我不能，不辞而别。”

“不告别，也没什么不好……”莫靖言哽住，了鼻，心想，就好像，我们不需要分离一样。她如坐针毡，生怕邵声下一句说自己最不想听的话来，于是提着背包起，“我们，我们回医院吧，傅伯伯他们还等着吃饭。”

莫莫，那天我说申请不去西，留下来照顾老傅；现在看来，大概要失约了。我和公司联系过，谈了两次。我觉得，还是应该去那边。会离开很远，也许会去很久。到底有多久，我现在，本说不好。”他语速很慢，像是每个字都经过了反复思量。

“莫莫，你听我说完……”邵声想要抓住她的手腕，被莫靖言抬手甩开。她内心惶恐，总担心“分手”两个字下一刻就从他的嘴中蹦，此刻倒宁可躲在医院里，躲在熟人当中，让他没有机会说令她无法应对的决定。

邵声沉默不语。

邵声右手提着餐盒，左手环在她后，手指埋到她的长发里，喃喃地重复着，“老傅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莫靖言小跑着，只想赶回到医院中，从巷跑时没留意红绿灯，一辆声鸣叫的救护车贴着她面前急速驶过。后一双手大力地将她拉了回来，救护车打了一把舵，鸣着笛转向医院。

她跌到邵声怀里，后背撞在他，连日来的懊恨与自责、悲伤与惶恐霎那间迸发来，她回抱住邵声，泪奔涌，“你知，我、我不能和你走的。只要、只要昭哥不醒，我就、就要留在他、他边。我也、也希望，他快些、康复。可、可医生说……那我们、我们、怎么办？”

邵声看她跌跌撞撞跑向门，起要追时被老板拉住，“喂喂，小伙，你打包的菜还没拿呢。”

街红绿灯闪烁，刚刚被阻隔的行人脚步纷杂。透过人群|错的隙，一双冷冷地望着二人，“什么叫，你们怎么办？还有，你为什么，要和他走？”楚羚本来在大厅里陪伴傅家父母，接到刚刚从国外归来的楚教授的电话，说他正在从机场赶往医院的路上。她想和父亲商量垫付傅昭医疗费用的事情，便来到医院大门等着，恰好看到刚刚的一幕。她倏然想起傅昭事故前夜，和邵声莫名其妙地打了一架，第二日又没有和邵声结伴，而是让毫无传统攀登经验的何仕给自己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