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过邵声的表情，严肃的、戏谑的、自信的、沉默的、温柔的、快乐的，唯独没有看到过他满面寒霜，如同被冰冻一般僵的脸，仿佛所有的思想和情绪都凝结沉睡了。这样的他让莫靖言到的不安和莫名的恐慌。如果她的世界失去了昭，也必将失去邵声。这是她万分清楚又不愿面对的事实。

临医院大门时，莫靖言依依不舍，回望向邵声。他似乎看向这边，然而目光依旧茫然沮丧，没有聚焦。

莫靖言很少痛经，但不知这次例假推迟是否造成了小小的紊，她的小腹一直坠胀疼痛，腰背都直不起来。她本来就心中作一团，现在更无法眠，于是侧蜷缩在床上，看凉凉的月光透过窗帘，在地上描了一白的霜痕。老旧的空调运行时发嗡嗡的噪音，她觉得有些冷，隐约觉得邵声就在后，自己只要喊他一声，便会被笼在温的怀抱里。她不敢动，唯恐向后伸手时只碰到空的床板，心中那个温的幻象便会消失。

了下来。过了一个多小时，傅昭颅压忽然再次升，通过ct检查在脑中又发现了新的血灶，于是急实施第二次手术。将近午夜时分主刀医生才面容疲惫地现在众人面前，神严肃，“现在看，情况比我们预想的复杂。能否抢救过来还是个未知数；就算脱离生命危险，八成以上会是植人。而且因为送院不够及时，他的中枢神经大面积被血浸，即使奇迹发生，他能醒过来，未来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也都难讲。”

徐老师也附和：“邵声说的对，我预定了两间客房，一间给傅昭的爸妈，另一间你们先去休息。休息好了，明天才能替我们的班不是？”

楚羚一直着泪，咬着下说不话来，只怕一张就会号啕痛哭。她攥着邵声的胳膊，额倚在他肩上，泪打了他的衣袖。呼了几次，她才哽咽着低声问，“师兄，昭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就算岩得不好，他坠落的时候，也有缓冲力，是不是？你们在朔，不也遇到有的人只是摔伤了手臂么？他运气没那么差的，是不是？”

两个女生已经疲累不堪，莫靖言更是脸难看，但二人异同声答：“不用。”

莫靖言小腹仍然一阵阵地痛，她面苍白，几乎直不起来。但看邵声，他的神更为苍白消沉，他的表情看似平静，没有目眦裂的懊恨或是愁眉不展的伤痛。他的心思仿佛已经不存在于这个时空，空而麻木，只是沉默地摇着。过了良久，他才缓缓转，正对上莫靖言探询的目光。

就在此时，傅昭的父母搭乘当天最后一班航班抵达北京，正在连夜驱车赶往医院的路上。

邵声又说了一次，“你们回去吧。”二人依旧摇。他蹙眉，呵斥：“如果你们生病了，还得有人照顾你们，是要添么？”

楚羚和莫靖言对望了一，勉同意到附近的招待所休息。

在朦胧中，莫靖言似乎又见到傅昭温和的笑容。那时他们并肩坐在图书馆里，她趴在桌上，侧脸看着他，睛和嘴角都笑得弯起来。傅

“楚羚，莫莫，你们回去休息吧。”他阖上双目，又慢慢睁开，“我和徐老师在这儿，等昭的爸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