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靖言张开双手，在邵声脸上，推着他转去洗漱。她自己脸红心，转卧室里，散开半的长发，借着门厅里微弱的烛光和衣躺在床上。她已经走了大半日，十分疲累，但膛里被喜悦、甜、满足和一的张得满满当当，脑海中反复重放着一幕幕几乎难以置信的镜：雨巷中错而过的两个人，奔跑的他停下来，转唤她，“莫莫”；烛光中他略带窘，说“多希望，他选的是楚羚”；她和他十指握，趴在他前听过急促的心声；她和他耳鬓厮磨，甜而烈地亲吻过。那缠绵的似乎仍在，莫靖言忍不住轻轻摸了摸嘴。



不许取笑我，你以后再也不许取笑我！”

莫靖言脸上一，心里甜，脸上却依然装作不快，低声抱怨，“你嘴里都是孜然味，害我白刷啦。”

“才不会。我心里一兴，抵抗力就特别好。你没看，林黛玉那样多愁善的，才总生病呢。”

“醒醒睡睡，听到你小老鼠一样，窸窸窣窣的。”

“桌上有。找到了就快去睡觉，要不又要病倒了。”他闷声说。

“是你睡不着。”邵声调着，“你想听什么啊，灰姑娘、小红帽，还是小白兔萝卜？”他笑，“我是找了个女朋友，还是找了个闺女？”

手扬起了几次，又放下。他蹙了蹙眉，发长长的呼气声，带了些鼻音，低沉缓慢地说：“莫莫，你怎么还不睡？”

“那时候不兴，现在兴呗。”她嘟嚷着，“反正你也睡不着，给我讲个故事吧。”

“我也是，醒醒睡睡的，起来找。”

邵声笑着在她嘴角轻啄一下，“是你自己说，要玩会儿。”

邵声被她逗笑，翻坐了起来，“喂，前两天谁啊，病得去打滴？”

她听见邵声洗漱的声。之后他熄了蜡烛，白墙上那一抹细弱的黄褪去。夜酽，她却辗转反侧，心里有千言万语，总想着坐到邵声边去，和他说说话。其实人已经困乏，朦胧中好像躺在岩下，和他肩并着肩，看蓝悠远的天幕上嵌着碎钻一样的繁星和一弯尖尖的月牙，缓慢地旋转着。莫靖言想要握着他的手，倚在他肩膀上，却羞涩腼腆，犹疑着不敢伸手来。她鼓足勇气，却怎么也挪不动自己的手，一急之下浑一颤，才知是自己半梦半醒之间的臆想。

她吃了烤串，又一直微张着嘴呼，燥，于是起摸着去门厅找。窗外路灯的光线透过台的玻璃窗，折了几个弯，微弱地漫在厅内。莫靖言摸到桌上的杯，端起来，一转，看见邵声侧睡在沙发上。他伸展不开，只能蜷着，整个人显得柔和而安静。她忍不住在他面前蹲下来，仔细端详着，想要伸手摸摸他，发、鼻、窝、耳朵。这些原来是只属于他的，自己只能远远看着，想念时脑海中只浮现一些平板的影像。现在，她有了可以碰它们的权利，便可以记住真实清晰的。这念让她跃跃试，又怕惊醒了邵声，

“其实，你也没睡吧？”她嘻嘻一笑。

“好好，听你的就是了。”他侧躲着，捉住她的手，凑上来和她鼻尖对鼻尖，亲了亲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