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冲矢昴是冲矢昴，赤井秀一是赤井秀一，如果你把我和他混，我会生气的。”

生命啊，太痛苦了。

让我一个人待着，让我一个人枯萎，让我一个人腐烂。

她还是闭不言，沉默地盯着地板。

被亲手撕掉面的那个人还回来了。

“你是个好孩。”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就像在地铁站前，在清宅前，在鬼屋前。

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哭过了。

是冲矢昴的声音。

她抬起，看了他一。

“我想从你的视角去听这些故事。”心理医生察觉到她的想法，解释，“你想说什么都可以，你的心情、你的困惑、你的痛苦、你的愤怒……从哪里说起都可以，只说一也可以。”

她垂下帘，微微侧转，背对着他。

“他是个假份！”她捂着自己的脸，声音沙哑，像是嘶吼，像是悲泣。

他从不告白，更少袒自己的内心。

他说他会伤心的。

沙发又是一沉，他坐到她旁边。

她哭得更厉害了，声音粝，像磨砂的卡纸，犹如嚎啕，又断断续续地，似破了的风箱，呼哧呼哧着气。

活着，有什么意思呢？在这灰扑扑的世界，在这的世界，在这一望不到尽的世界。住在钢铁堡垒，只能从小小一扇窗，向外望去。

她不知该怎么说，但他安静地等着她，于是她慢慢开始说了：

泪又落了下来。

言语苍白无力，描绘不万分之一的泪，一碰到空气，就萎缩成碎片，如纸屑般落下。

她哭了。

他递来一块手帕，她接了过来。

衣服还是原来的衣服，领打底衫、浅外和长，但脸已经变了，还上了镜。

睫颤抖如蝶翅，她抬起，看向他。

但她觉得可笑。

他静静听着。

但现在，唯一属于她的冲矢昴又回来了。

心像飞上空的气球，被人拉住绳，牵回地上。

“你想和我聊聊吗？”他问。

不要再来找我了。

志保会伤心吗？

第四次，坐在沙发上，等来了赤井秀一。

犹如雪，埋葬了一切。

但他从不对在意的人说这些话。

自从失去生的希望后，她的睛就像涸的枯井，再也不一滴泪，她的声带开始萎缩，被无形的大手扼住。

他可以轻佻地称组织为女朋友，可以怀着恨意，挑衅地称琴酒为宿敌恋人。

心理医生尝试了三次，均无功而返。

男人的脚步声和女人是不同的。

“怎么说？”

沙发另一边的重量消失，她盯着自己的鞋尖。

好疲惫，什么话都不想说。

她喃喃：“活着太痛苦了……”

“每个人，都在承受这一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

“如果我能像琴酒那样就好了……”她说，“可我不到。”

“我……我想去死。”

然后一个声音响起：

被FBI利用，被卧底欺骗，被赤井秀一剥夺。

他坐到她的边。

“不知你愿不愿意和冲矢昴说话？”

“我不想活了。”

他看着她的睛，而她用手帕抹着泪。

她不回答。

寂静在室内转，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声气，站起来，走咨询室。

作为赤井秀一，他从不说这话。

他抗下所有，也拒绝所有。

“请不要这么。”他说，“如果你死了，有人会伤心的。”

他顿了顿，说：“我会伤心的。”

她的呼稍稍平复，张：“我好痛苦。”

“今天，冲矢昴存在。”他说，用着冲矢昴的声音。

有什么好说的？

过了很久，他声问她：“你还是不想和我说话吗？”

但咨询室的门又被推开了。

不是赤井秀一的声音。

“冲矢昴并不存在。”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止不住地掉落，如断了线的珍珠。

“琴酒就没有痛

依旧是男人的脚步声。

但当他上冲矢昴的假面，一切难以说的情，都可以顺畅地从尖。

“那又有什么用呢？”她说，“我不想承受这一切。”

有什么好说的？她的故事，他们不是早就知了吗？

谁会伤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