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坏，就是废。

她甚至发不声音，表达不这苦。

她恨组织，她恨孤儿院，她恨琴酒，她恨河村夫人，她恨相叶隼人。

她讨厌他们！

“你是担心警察抓不住我们吗？”波本骂她，第一次骂她，好像也是最后一次骂她，“现在我们全是血，还要我给你善后！”

恨得要死，恨得牙，无时无刻不在恨，白天也恨，晚上也恨，清醒时恨，睡着时更恨。

门被敲了敲，她用力一脚踹上门，门就不敲了。

她本来是有获救可能的，她本来是有的，但被她作没了，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如果她没有给雪莉打电话，如果她没有等雪莉，如果她收到明短信后，立刻去了国大使馆，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当然恨。

她恨组织吗？

没有来救她的赤井秀一，撕掉面的赤井秀一，假扮冲矢昴的赤井秀一，死了又在别人上复活的赤井秀一，声声要救她却本救不了她的赤井秀一，救了雪莉却没有救她没有救明的赤井秀一，为FBI的赤井秀一。

她又想到了那两份任务报告，想到了外勤一栏上她的名字。她想到了琴酒对波本说的话，想到了波本对她说的话。

苦啊，太苦了，嘴里也发苦，心里也发苦，整个人泡在苦里，苦顺着发丝，就钻了心脏里。

觉生的希望已经没有了，她到一切路都被堵住了，就像所有钻在角尖里的人，她在这个角尖里越钻越。

她讨厌赤井秀一，她讨厌FBI，她讨厌警察。

但是恨组织有什么用呢？她又能逃离组织吗？她已经丧失了隐姓埋名，改换脸的资格，她还能逃离组织吗？她充满恐惧，充满害怕，她又怎么可能逃离组织呢？

她就不应该相信明。明说要把她带走，但明没有来，明言了。明说要证明给她看，逃离组织是可行的，但明死了，逃离组织恰恰是不可行的。她就不应该相信明说的一切，她就应该义无反顾地扎黑暗，她就不应该打翻那杯。

当然恨。

都是她自己作的。她太傻了，太笨了，太愚蠢了，太天真了，太差劲了。

对，FBI，她讨厌FBI，她讨厌警察，她讨厌这些自诩正义，满嘴都是价值的人。

她的一切都是他们害的。她恨死他们了。但她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她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她连当面骂他们的勇气都没有。她又疲惫、又害怕、又恐惧，她恨死她自己了。

她忍不住嗬嗬笑了起来，疯狂地笑、歇斯底里地笑、一边哭一边笑，她到讽刺，到荒唐，到她就是一个大写的笑话，一个活生生的悲剧，一个被命运玩的小丑。

为什么琴酒要她杀冲矢昴？都怪琴酒！都怪波本！

她本不是哈利。她是个胆小鬼，是个烂人。

那个警察，相叶隼人，笑眯眯说着要把她送到东京，一转就把她卖了。他旁边那个警官，更是个废，连自己同僚是个什么样的人都没有发现。

她不恨诸星大，她不恨冲矢昴，她不恨莱伊，她恨赤井秀一。

雪莉会获得赦免，波本会获得赦免，而她不会获得赦免，就像琴酒不会获得赦免。琴酒在孤儿院里待过，她也在孤儿院里待过。琴酒杀过很多人，她也杀过很多人。

她又开始泪，泪顺着她的角，她的发鬓，她躺在地上，看着悬的天板，到嘴里苦到不行。

赤井秀一背叛了她，FBI利用了她，警察卖了她，这些所谓正义的化，没有一个救下她，没有一个保护她，没有一个伸张正义。她生时，正义没来；她父母去世时，正义没来；明去世时，正义没来；琴酒抓住她时，正义没来；相叶隼人把她送回孤儿院时，正义没来。

如果她没有去警察局，如果她持自己给国大使馆打电话，如果她一路往前走，没有在那个町镇停留，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但这恨自而生，和纠缠在一起，难以区分。

这个世界更烂，这个世界烂透了

说好哈利会战胜伏地的呢？本没有！明让她相信正义，相信光明，相信警察，相信国大使馆，相信赤井秀一，相信FBI，相信哈利，结果呢？明死了，而她坠了更的地狱！

她恨赤井秀一吗？

她是加害者，她是罪犯。

是了，除了那一次，因为那个兔玩偶，他们隔着门大吵了一架，波本从来没有骂过她，虽然他总是教训她，总是冷着脸、板着脸、臭着脸，但他从来没有骂过她。只有那次，她把血到他的上，他开始骂她，因为他担心被警察抓住。

琴酒也说：“如果你到了，还没有被警察发现，你就有获得代号的实力，可以被组织重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