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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之物语】(3)(10/10)

,阴暗逼仄的空间里,隐约响起女孩子啜泣的声音。

但是,阿艳和平手政秀自己似乎都忘了,政秀曾经在讲述的时候,跟阿艳说过的一句话:

“有些时候,所谓神祇,更像是一群开着恶趣味玩笑的无礼者。”

祝言仪式上,阿艳并没有见到那个叫青山忠助的男人。尔后的圆房仪式,也是阿艳跟一个裹着武士礼服的棉花枕,在青山家的年长侍女嬷嬷的协助下,一起进行的相应礼仪。

等到祝言之后第五日,阿艳才被青山家的长辈唤去见了一眼那个男人:而且,还是面戴白纱巾、隔着竹帘远远看了一眼——那年轻男人躺在床榻里,周围摆满了点燃的艾草,地上也分别用清酒跟明国交易来的醋擦过,屋子里满是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味。

而且看起来,男人的身形消瘦无比,说起话来声音简直小得跟蚊子一般。至于长相,阿艳隔着竹帘,却根本看不清那男人长得什么样。

“那个……请问,忠助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见过面后,阿艳忍不住对嬷嬷问道。

“唉……那孩子,可怜得很,从出生开始身子骨就弱,不过一直以来倒也不至于这样;只不过在艳夫人您嫁来之前的那天晚上,他就开始发烧,主母请求末森城的土田夫人帮忙,求三河守主君大人找了汉方医,医生诊脉之后才确定,忠助这孩子,是害了‘肠痧’。”

“‘肠痧’?”

“对,吃什么拉什么,根本不见成

粪便的形状,要么就是吃到一半就都吐出来;饮水也是一样的,反而尿的量少得可怜,甚至还会尿血……”嬷嬷揪心地说道,“医者说,这是绝症。”

“啊?那……”

还没等阿艳说出话来,嬷嬷又用着心疼且无奈地目光看着阿艳:“要说夫人您也是真的可怜,这青春的年华,刚嫁来没几天,或许……可能就要守寡。唉,家里这边还不知道该跟末森城的三河守主君殿下怎么说呢……”

阿艳听完这段话,心中当真是苦不堪言。

在这个时代,身为武家的女人出嫁了,如果死了丈夫的话,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去找个庙剃度、戴上度化开光过的遮头巾别上珠钉别制的绢帽后,在丈夫家找个角落厢房当一辈子尼姑,吃斋念佛。尤其是未生育过的遗孀。而且,自那以后没过几天,青山家的当家主母果真就把阿艳安排进一个厢房里去居住了,同时还从寺庙里请来了观世音的铜像和香烛、经文,跪着叩求阿艳为忠次日日念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看着自己的一头秀发,想起自己从几天前就被迫与三郎离开,再往前想起自己自从出生以后,实际上就没过上过一天开心自由的日子,再想想之前跟三郎的甜蜜往日,望着眼前的观世音菩萨,阿艳情不自禁地嚎啕大哭。

(我现在在帮着别人诵经求菩萨,其实我阿艳才应该是那个被度苦厄的吧!)

再想想织田家的家来众,她对那一个个道貌岸然的家臣们简直是恨透了,尤其是平手政秀!

(不,其实还有兄长!我跟三郎在一起怎么了?没死人、没让弹正忠家丢掉一块土地、一座城砦吧!为什么我跟三郎就不能在一起?这件事难道伤天害理吗!比起你们为自己的私利、为了武者所谓的“野望”,你们到处烧杀抢掠!而我呢,我只是想跟三郎在一起!跟这个比起来,你们不是更加伤天害理吗!)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

一篇充满大爱的经文,每一天在这间屋子里,却被阿艳一遍又一遍地念成了诅咒。

就这样,一个月后,青山忠助这个阿艳近乎素未谋面的丈夫,病痛交加中去世。

再过了半个月后,岁已入冬,往年不会冷得太早的尾张,却也飘起了片片雪花。

这天一个头戴竹笠、手持九环禅杖的黑衣僧侣来访,又在青山家侍女们的陪同下,来到了阿艳的居室。

“这位坊主,您一定是来给我剃发的吧,对么?”

此刻的阿艳,眼眶早已浮肿如桃,面色惨白,正如山峦上留下的积雪。

可那青年僧人却是一愣,想了想后,又礼貌地端坐下来,对阿艳施礼道:

“哦,这样啊,想必艳姬大人是误会了吧。小僧猜想,您还未听闻过小僧的薄名,故或有此误会——小僧法号泽彦宗恩,受那古野城三郎信长公子的聘请,为其担任内政参谋,兼任佛法教习。小僧此番前来,乃是来奉三河守信秀大人之命,来接艳姬殿下您返回那古野城去的。”

听到这句话后,阿艳黯然的眼睛立刻出现了光泽,她一时之间脸颊抽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等下……您……我……您……泽彦大师?”

“小僧在。艳姬大人有何见教?”

“您……您……抱歉,您刚才说什么?”

“小僧方才说:小僧乃是奉三河守信秀大人之命,来接您返回那古野城去的。”

确认自己没听错后,阿艳就差跳起来、一头栽进泽彦宗恩的怀里大哭一场。

泽彦宗恩也是一头雾水,实际上他并不知道个中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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