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过如梳，兵过如篦，梳齿疏，百姓尚有息之机，竹篦齿密，兵匪过境，寸草不生。”

“你们看到没？那就是陛下边的天十三骑，那甲胄，看着就扎实！”

讲堂上的声讨论，他们都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见到陛下，所有人都不敢动，更不敢说话，正襟危坐。

朱祁钰接过了军报，看了许久递给了于谦，慨良多的说：“夜不收，起作用了。”

“皇祖有训曰：民可近不可下。民惟本，本固宁。”

朱元璋的二哥三哥，在明朝建立之前，也都颠沛离最后亡。

这可是皇帝在台上训话。

“准，于少保可增减补录，查漏补缺。”朱祁钰，他讲的还是太过于宽泛了。

这些案例，多数是朱祁钰从过往御史的奏疏里找来的，颇为典型。

朱祁钰离开了大讲堂，跟着于谦和一众锦衣卫离开。

“但是现状是什么样的？朕以为，在坐的诸位，都比朕更加清楚。”

像洪武元年，设立军卫所，万夫一力，让百姓自愿跟随，又是另外一法。

朱祁钰这堂课，上的还是比较费劲儿的，学员们是一反应没有，他的一些提问，也没人回答，但是他还是将这堂课讲完了。

“我完全没注意讲的什么，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纠仪官说我君前失仪，一刀把我剁了。”

朱祁钰和于谦又关于畏民和为民讨论了很多，刚走讲义堂，一个掌令官飞奔而来，俯首说：“陛下，宣府传来军报！”

他一个月才会过来上四节课，一共两个时辰，可是这两个时辰，朱祁钰至少要准备无数个日夜。

“掌令官掌军纪，军纪之事，自然有军纪的教习去教，朕要讲的内容，第一讲，就是畏民与为民。”

“如果对百姓有畏惧之心，那德行自成，如果没有任何的畏惧，随心所，很快就会招致祸患……”

……

“好了，下课。”朱祁钰拿起了杯。

上课搞得跟训话一样。

两个中书舍人，奋笔疾书，把朱祁钰讲的内容，收录在了起居注上。

这是句恭维的，朱祁钰还是能够分辨的。

听着课堂里的讨论，朱祁钰也知，自己的课，想互动，基本不可能了。

他都是讲的理，于谦那是实践中总结，差距还是很大的。

这堂课，朱祁钰也是备课很久，他讲了很多的案例，从畏民方能为民，不畏民方能养民等等角度。

“陛下讲的你听懂了吗？我是一个字都没听懂，背上都透了，一直汗！”

朱祁钰援引了历代先贤的思想，关于君、国、民的关系。

掌令官掌的军纪同时，也要负责和百姓们打，这个打的过程中，应该怎么去呢？

朱祁钰开始了他的课程与百姓打，他要讲的东西是《为国为民》。

像杜甫在石壕吏里那般，抓壮丁，是一法。

“历代先贤，从古至今，都在不断的、反复的调着一个理，那就是：百姓，是国家的基，百姓，是国家的本。”

篦，是清除发中虮虱的梳发工，非常的密。

“陛下讲的我倒是听懂一分，但是陛下为什么要跟我们讲这些的？这不是该那群措大，的事吗？”

太祖皇帝朱元璋，悲苦，家里饥荒蝗灾，饿死了朱元璋的父亲，大哥以及母亲。

几乎所有的掌令官整节课，都是一动不动，如同木桩一样杵着，连大气儿都不一个。

于谦俯首说：“陛下，臣请旨陛下赐下中书舍人起居录书，无事之事，将其编著成册，最后成书，也方便日后讲义堂使用。”

“畏，则不敢肆，而德以成，无畏，则从其所，而及于祸。”

半个时辰的课，朱祁钰很快就讲完了。

于谦则不同，他久任地方，和百姓打，于谦更有发言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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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课后，他们的讨论是极为切的。

“前唐太宗文皇帝说：则载舟，则覆舟，为君之，必须先存百姓。”

“陛下讲的极好，臣这些年巡抚地方，听闻陛下所讲所说，真的是极啊。颇有醍醐，茅顿开之。”于谦跟着朱祁钰走着，颇为慨的说。

他的第一堂课已经讲完了。

朱元璋就在皇明祖训里告诫孙，民为本，本固宁，告诉孙们，什么力量是可以依仗的。

“那是缇骑，什么纠仪官！不懂不要说。”

然后整个讲堂，从极度安静到立刻轰然爆开！声音之大，差把整个屋都给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