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旺收回刚刚拍在林大后脑勺的掌，“今年村里有几人家能吃饱饭？俩孩也是好心，总不能都像你似的等着饿死吧？”

林大听林小满说她娘在时就过，已经不怀疑了。

村里人舍不得灯熬油，平常天黑就睡下，林老一家也只有大堂哥从府学回来时，屋里的油宁才会彻夜地亮着。

林大不敢忤逆他爹，只能委委屈屈地闭嘴。

到了族长家时，族长家里已经熄灯了，林二虎在院外喊了一声：“二爷爷，大叔，你们都睡下没？”

屋里应了一声，不多时正屋两间的房门几乎同时被推开，林有旺和林大披着件衣服就来了。

“二虎，你说俺们把刺球能吃的事去和二爷爷说说成不？到时摘回来大家分分，就不怕饿肚了。”

见林小满还是没应声，伸手推了她一把，林小满这才回过神。

林二虎听了也很赞同，“我看大叔自打了族长之后，上的发越来越少，爹说那都是愁的。俺们把刺球的事和他说，他不用愁了，发也能少掉。”

弟俩从衣兜里掏栗放到桌上，“二爷爷，大叔，这是俺和二虎今儿在山上采蘑菇时候找到的刺球，用糖炒了一下还怪好吃的，你们尝尝看，能不能当成粮吃？”

林小满解释，“大叔，这个真没毒，娘在时就给俺们过，俺打小就吃。”

林小满和林二虎跟着爷俩了屋里，二也把油灯了起来。

全村都知小满娘娘家是开酒楼的，有一手好厨艺，会的肯定比他们这些乡下人多。

但林小满和林二虎都知，他们大堂哥灯才不是为了读圣贤书，有一回听狗说，他大哥看的书上画的男人女人都不穿衣服。

林大的眉着就皱了起来，“胡闹，你们怎么什么都敢吃？不怕吃中毒了？粮不够吃你们就过来说一声，俺还能让你们饿……哎呦，爹，俺说错啥了，你咋打俺？”

“是小满和二虎啊，这么晚过来，是你爷又作妖了？二爷爷带你们气去。”

林小满想等她和二虎存够钱了，也在那边买房置地，到时夜里也能上那样的灯。

说完，碎一个，递到林有旺面前。

“那是啥事？走，屋说。”

真香，我从前都没吃过，烤鸭也好吃，明天咱们还去买啊。”

林有旺接过来，毫不犹豫地吃嘴里，立即睛都亮了起来，“没想到山上到都是的刺球，竟这般好吃？这回俺们再也不用挨饿了。”

再见他爹都吃了，自己也拿了一个，学着林小满的样开吃了。

林二虎嘿嘿一笑，“谢谢二爷爷，这次不是爷的事。”

弟俩统一意见后，一人兜里揣了一把糖炒板栗就门直奔族长家而去。

这时天已晚，四周一片漆黑，弟俩走得一脚浅一脚。

越说语气越激动，说到最后又一掌拍在儿的后脑勺上，“大，明儿一早你就把村里人都喊过来，一起上山摘刺球去。”

这回他也不淡定了，如果这个能吃，今年冬真不怕挨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