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看看。”

“还有什么比格更值得讨论的吗？”

“小士，你别瞧不起人。因她有才，未阁就自赎了。”

“这般了得？”孙德彧倒是十分惊讶，：“我怎么就瞧不起人了，我说什么了吗？你是与人辩辩疯了是吧？”

~~

对方手中一叠文书掉落在地上。

孙德彧：“我打算去长安城郊。”

“嗯。”

江苍一愣，反问：“不好吗？”

“别闹，揍不死你。”

“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孙德彧，你叫他小士就可以。”

“我刚到长安时，向你问过路。”

“为何？”

“什么？”

有同僚探看了一，念了一句。

“我掐指一算，一个时辰后要打雷下雨。”

有年长些的同僚转过来，：“些有用的事吧？北伐当前，谁要看你等争辩？江苍，把运粮车改的图纸给拿来。”

“你是？”

半年后。

“你这般一说。”江苍沉：“她真是与众不同啊……来了。”

建统五年，。

“时报的一位长吏与我说过。”

“她名叫沈惜，川蜀人，自幼随家到江州，博学多才……”

“吗？”

屋外有人敲了敲门，江苍收起报纸，拿起一封公文，去曲池书院找李冶。

江苍恼：“你都没看，怎知无聊？”

“不能学以致用，尽日骂战，当然无聊。”

当然，如今北伐正到了如火如荼的时候，世人大多数并不关注报纸背面末版的一些学术争执。

那是个女，一见江苍便惊讶起来。

孙德彧遂摇叹息，：“别怪我没提醒你，长安城慕你的小娘许多，莫寻个最能让江京尹发怒的，打断了你的。”

报只看版不成？”

“想起来了，你竟在这里事？”江苍俯替她拾起掉落的文书，：“我姓江，单名苍，字青寥。”

“哦……”

因李冶今日在曲池书院讲学。

那女说着，接过江苍递来的文书，从里面拿一叠纸稿递给他，笑：“久仰了，乐山居士。”

江苍指着，又：“你看，假学之前说妇人见短，不堪学，当三步不离闺房，乐山居士便问他们，既三步不离闺房，又岂知不堪学？再看这几句，‘譬江淮湖汉皆，万紫千红皆，则甲乙丙丁皆人也’，岂不振聋发聩？”

“啊，你怎么知？”

“你们。”

“那个，恕我直言，这样的小娘不适合你江大衙内。”孙德彧理了理袖，：“不如引见给我吧。”

“你投的？”

江苍见过李冶，转去时却在廊下被人撞了一下。

“你投的文章？”

“博学多才？”孙德彧听到这里，应：“那要么是书香门第，要么就是青楼名伎，她是哪？”

“呵呵。”江苍取下挂在墙上的报纸，翻到后页，了，摆在他们面前。

“沈娘卖艺不卖的。”

“文采真差。要如何往这报上刊文，明日且看我来骂那些假学……”

孙德彧目光看去，只见前方一个着男装的女向这边快步赶过来，与江苍说说笑笑。

这一年来，他时常给长安各家报纸投文，与那些假学们争论，渐渐也遇到不少观念相合之人，尤其是这个号“杵山先生”的，挥斥方遒，常常能说到他心坎上。

江苍笑：“说吧，今日难得休沐，去哪玩？”

这日，学堂里生员很多，但多是年纪较小的。因关中青年有很多都已赶赴北方战场。

江苍仔细读着报纸，暗自了一声“好”。

江苍这才反应过来，

“号乐山？”

“孙长好。”

江苍：“一会她过来，你莫欺负她。”

~~

江苍遂迎了过去。

“你是……杵山先生？”

“‘学术之在于百姓日用，而非仅限于圣贤’？时报还真是，每日都拿一版刊些无聊的议论呢。”

“是你？”

“啊。”

江苍又是惊讶，又是窃喜，一时有些失态。

“‘学无贵贱，医学、农学、筹算、格，皆治世之首，岂有杂学？’”

“哦。”

“你看清楚，是前日那假学先刊了他们的文章，这位……乐山居士才刊文反驳他们的。你们看，假学自诩圣人，要规定天下愚夫愚妇的准则，乐山居士便以上天降中于民，本无不同，人人皆可读圣学反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