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时她不过十五六岁，如今八年过去，她已从黝黑的草原少女长成了大姑娘。一副汉家妇人的打扮，肤白皙了很多，上还抹了脂，气质与过往有了太大的不同。

察必很激动，因这是很久很久都没有过的事，上次还是张珏来看忽必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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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人也僵在那儿，好一会儿，才发了声音。

“……”

“额吉。”月烈已是大哭不已，冲上前一把抱住了察必，“让你受苦了！”

忽必烈又问了一遍，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她“嗯”了一声。

“倒也不是没有好。”张珏：“如今叫嚣杀回漠北叫嚣得最凶的，反而是那些投降的蒙古骑兵。”

察必走近两步，目光又扫了对方那一汉式常服，再移到其脸上，才敢相认。

“三百四十年不归汉统，往后北平的治理是个难题啊。”

“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忽必烈问。

“月烈？”

“臣在燕地这些年也看明白了，这里胡化得太严重了。”

“君玉兄有成竹就好。”李瑕：“朕只要好打了胜仗以后治理漠北的准备便可……”

月烈不答，而是低下了。

“额吉。”

院里依旧清净。

“金驱宋、蒙灭金，百姓离失所太久，没有了家国、民族的观念。”李瑕：“这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我没有办法。”月烈抬起，本就哭红了的眶更红，“父汗，我没得选，只能服侍他……”

“都说让你兵了。”

相比而言，她的汉话反而有些不太好。

忽必烈摇一叹，起踱了几步，因有太多要问的反倒不知先问什么，想了想先问：“李瑕与海都的战况如何了？”

“无能。”忽必烈不由失望，再问：“你不受？”

他咳了两声，自到屋中的椅上，双手膝，以威严的姿态坐好。

去，城中颇为空旷，尤其北平城占地广袤、规模宏阔，更显得地广人稀。

月烈摇，：“还没有。”

正捧着书在看的忽必烈转过，喃喃：“有人来了……听到锁链在响了吗？”

其后，“吱呀”一声，院门被缓缓打开来。

她直直盯着那门，直到见到一个影立在那儿，整个人便愣住了。

“父汗怎么知打仗了？”

“你成了李瑕的女人？”

确实是铁链在响。

忽必烈早已走到屋门边，看着前发生的一幕，中透了思索之。

“李瑕？”

月烈与察必说话时用的还是蒙语，此时则用汉话应：“我求了陛下，陛下允了的。”

如今的张珏显然有些瞧不上赵普，说到这里，嘴角微撇了一下，其后脸一肃，继续：“唯待捣灭虏，方效李卫公之志！”

“是。”

他的汉话已是十分畅，不带一音。

“臣不是在等御旨吗？”

“月烈，额吉差认不你来！”

这当然不是张珏治理的问题，而是连年战祸留下的创伤。

不一会儿，月烈与察必来。

忽必烈有些讶异，此时才仔细打量了女儿。

相比于关中与河地区，北方如今的发展却显得有些缓慢。

“梦都梦到骑驰漠北、封狼居胥的情形。臣如今说是开国功臣，青史所书，不过是与赵普之辈相提并论。”

张珏大喜，捶了一下甲，：“八年筹备，臣已对漠北地势十分了解。此仗，只带三千骑足矣，反不受辎重拖累。”

“君玉兄多年不打仗，想必是快坐不住了？”

又响起了吱吱呀呀的关门声，守卫已将大门再次关上。

李瑕笑笑，：“准备好了便兵便是。”

“生了孩了吗？”忽必烈却显得有些意外之喜，往前稍倾了些，“是儿吗？”

察必倾耳听了会，连忙起赶到小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