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锁一副无奈模样，叹：“我看照这样下去，没个五六年，我是办不成陛下待的事了。”

“好，周老七，给我店的客官上六碗米粉、四碗鱼！”

“茶你问我浑家。”刘金锁忙指着外面的小摊：“我要六碗面，还有那白球球也要四碗。”

“本以为官人到了福建路能消了这心思。”柳娘：“官人是不嫌弃家，但姄儿有我这样的生母，怎么可能当太妃，便是陛下与皇后不嫌，旁人……”

“怎么能一展都没有？这个王刚中，真是不熘秋。”

柳娘不由抿嘴而笑。

“可以说了，要我见何人？”中年人四下看着，显得十分警惕。

“官人不必急，新官上任，且人生地不熟的，当地的官吏将士不信任官人也是平常事。”柳娘便宽。

“为啥？”

“怎就无凭无据了？太与姄儿情多好啊，从小一起在汉边泥，要不是看他们从小玩得好，我还舍不得姄儿嫁过去，那什么……那成语怎么说来着？”

“对了，反贼有没有？我听说赵宋有个秀王赵与檡，就是在福州沿海活动，是想到海外立国不成？”

“笃笃笃。”

“我方才烦什么来着？哦，这福州的官吏将士都对我那个……怎么说。”

小宅院门还未开，里面已传来了猫叫声。

“喵。”

柳娘无奈，也就是到了这天皇帝远的地方，才敢小声：“陛下长命百岁，可有八十岁的太与太妃？”

而另一轿中下来的，则是福建安抚使、兼知福州事的王刚中。

然而才过了一个月，他便焦躁不安起来。

这是刘金锁到福州的第一天，对一切都到很新奇。

王刚中抬手了一个请的动作，走到宅院门前，扣动了门环。

“奉违。”

先是下来一个气度雍容的中年人。

其后，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一名小厮探来。

“官人，无凭无据的事，可不敢再瞎说了。”

刘金锁一愣，少有的生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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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样？只要太也长命百岁，总能当二十年皇帝。多简单的理，你这妇人却不明白。”

“王安抚有礼了，请。”

“谁？”

“咦，分明是家宽官人，怎的倒反过来了？”

“我是不打，但我家姄儿怎么办？”刘金锁理所当然，“姄儿往后可是要当太妃的。”

“官人。”

刘金锁眉一拧，不满：“那只狐狸，尾快来了……”

刘金锁缠上去，笑呵呵问：“你说呗，那成语怎么说？”

“陛下不是派遣了官员帮官人吗？”

王刚中：“取天下以后，陛下改制了监察院，废谏院、并台鉴，更名为‘廉政御史台’，于天下各地设立行御史台。以往那些在朝堂上互相攀咬的谏臣，成了纠察地方、镇遏贪污的监察……”

“对，就是奉违，烦死了。”刘金锁：“不能夺兵权，就剿不了匪，更别说海盗了。还有那什么秀王赵与檡，一风声都没有。”

柳娘放下针线，拉着刘金锁到榻边，小声：“官人将事情想得轻巧了，家这般说吧。陛下魄雄健，二十便得太……这样的太妃岂是好当的？”

刘金锁又：“你愁得真多，愁几十年后的事。要我说，只要能过得快活，当一辈太、太妃有什么不好，不比我爹田的日过得好？”

“世事若真像官人所想的这般顺心如意就好了。”

柳娘看着自己这个丈夫，一时却是无言以对。

福州光?坊。

“我还真是什么都是顺心如意！”刘金锁拍着，得意洋洋：“京前陛下就说了，我办这趟差遣，是福将到福州——福上加福。”

柳娘正在改儿的衣，笑了笑：“那便在福州多住几年。”

柳娘最不喜刘金锁说这些，难得沉着脸不应他。

刘金锁十分不解。

小巷中，两轿在一间小宅院门停下。

“说重。”

“一个月前，福建路有位新监察到任，是与刘金锁一来的。”

“说什么狗话！哪个敢说姄儿家世差，老打死他！”

“……”

“嚯，客官还懂这些国家大事。要小老儿说，改朝换代了，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还是谨言慎行为好……客官坐，想喝什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