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赵禥以及宋室宗亲们却都是第一次到开封。

待一篇降表念罢，城墙上接着便宣布了一句。

“不必了，他们已无用。”

“平宋赖陛下成算，将士效命，臣不敢居功。”

此时赵禥的车驾也城了，远传来百姓的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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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一统了。”

一百四十三年以前，钦宗皇帝从这个城门走去，成为金人的俘虏。

李瑕拍了拍长寿的肩，：“随朕来吧。”

“是。到温州江心寺汇合之事，陈宜中自以为只告知了信得过的赵宋忠臣。却没想到，他的党羽中已有人被留梦炎收买了……”

李瑕端起酒，递在长寿面前，：“卿劳苦功，且先为卿接风，等大朝会再行封赏。”

“臣愚钝。”

“也好。”

恰是如此，他更愤怒于它的弱与腐朽……总之是亲手灭了它、替代了它，却也无甚好说的了。

李瑕向外眺望了一，问：“可知朕为何选在这里受朝？”

“府三十七、州百二十八、关监二、县七百三十三，尽归大唐，从此四海臣庶，不分南北，俱是一国之人，天下州郡，不论远近，政于一门……”

两人登上城楼，自留礼官们在城上宣读对宋主的敕封。

长寿笑：“当是看看战利品也好。”

长寿低声说了一会。李瑕问：“也就是说，宋王朝今年之内便可以落幕，朕很快能实质上完全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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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猎奇的神，带着鄙夷。毫无对大宋国君的尊重。

“这宋主……也太赖了吧？！”

百姓们却复述不到底有多少州县，于是最后都汇成了一句话，在十余里的长街上沸腾了。

“天下一统了……”

御街上，站的远的人听不到便问前面的人。

“陛下不召谢清、赵禥觐见？”

如今他们从这里走来，看到了迎接他们的开封民。

李瑕心中其实有更多想说的。

“臣长寿，南征归来，拜见陛下。”

人群中忽然爆发了嘲笑声，有人指着赵禥的车驾，喊：“蔫蔫脑的，太赖了！”

“南薰门外，有座青城斋。是以前宋帝祭祀天地前后斋戒歇息之地，靖康时，金将完颜宗翰便驻兵于此。宋钦宗赵桓就是从这里走去，成了金国的俘虏。其后金人堑南薰门路，人心大恐……你看，现在赵禥也是从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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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听得蹄声从城中响起，有威风凛凛的将领策了城门，拾阶而上，赶向城楼。

“欺辱宋廷没什么意思，你南征以来，每递来战报，朕都会问自己为何要这般欺凌弱小。”李瑕：“但你知吗？朕将它的耻辱，视为朕的耻辱，故而要狠狠地剐掉。”

如今这里只有盼着重归盛世的唐人。

“回陛下，这个月内便可以。”

他想与人说，他对宋朝的情其实比当今很多人还多些，他自视为它的后世民。

时间过了太久，这些民已不是那批“忍泪失声询使者，几时真有六军来”的遗民了。

习惯这战胜者的觉。

长寿看了一会儿，：“我们不是金人，因此如今人心大定。”

遗民早都死绝了。

“一个老妪，一个病弱，无甚好看的。”李瑕：“说温州江心寺吧。”

“长得忒磕碜，宋国就这国君，怎么能不亡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