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披着盔甲才在椅上小憩了不过片刻，又有士卒匆匆赶过来。

“叛军派信使来了，要见大帅。”

他从未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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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李芝，“若再敢遣使来，杀了。”

那士卒应了，犹豫了片刻之后，却又传回来。

那士卒匆匆而去，过了一会，手里拿着一封信，重新赶到了李芝面前。

连日来所见所闻，唯“痛心疾首”四字能够形容。

然而，叛军也只被阻挡了半日，其后又重新追上来。

李芝却是不了解李瑕。

李芝已成惊弓之鸟，迅速支起，脸上满是疲惫，中却俱是警觉。

任由李芝号令促，他始终不听。

陆秀夫的第一句话说的便是收复中原的捷报，这是孟共一生的志向，同时也是他李芝一生的志向。

李芝愈发焦急，转看着空的长江，愈绝望。

“死战！保护大帅撤退……”

而当看到陆秀夫想与他共同庆贺之时，他心中还到了一丝遗憾。

连日以来负责断后的苗再成心知自己这一兵将已经跑不动了，遂不再撤退。

“再派人过江，警告赵溍，我再不派船来，我必弹劾他！还有他背后那些只知求和的朝臣，一群无能鼠辈窃居位，尸位素餐！”

“大帅，对方说给大帅带了陆秀夫的信。”

李芝气急败坏。

他已两日未曾，越饿，脾气越坏。

李芝心知苗再成已是战死了，不由老泪纵横。

“哞！”

随着国势倾颓，他已不止一次这态度……

十余年前，反而是他先发现了陆秀夫的才，邀其至幕下任事……如今回想起来，若是那般，只怕反而让人错过收复中原的伟业，如今惶惶如丧家之犬。

“君实？”

“等不到船只了，得上撤退！走陆路往扬州！”

“淮左阃帅李公无恙。学生拜言，白日而霜雪，仁风过而茨棘扫，今燕云复收，中原廓清，喜不自禁，于燕京致函，恭递捷音……”

“是。”

不等宋军稍作息，远又已响起了号角声。

李芝一路走过街巷，能看到百姓麻木的脸上，全是忧心忡忡之，并不迎王师。

“叛军追上来了！”

他更忧虑。

然而，六合只是小城，一下涌来三万余残兵，城中又岂有粮能够供应。

时隔数年，陆秀夫的字迹其实还是有很大的变化，以前是清丽，如今则多了豪迈与遒劲。

连伤悲也顾不得，总之这情势显然已不容他渡过除河了。

再往后看，能从字里行间看到陆秀夫极力向他述说北方是如何景象，以及李瑕是怎么样的君王。

他沉了一会，最后：“本帅不见叛逆，让他把陆君实的信拿来。”

李芝本以为自己看到信时会很生气。

“是。”

“大帅。”

其实没有。

李芝回望了一，见苗再成的旗帜立在那，却也只能抛下这些下，继续往东撤。

离扬州还有一百余里，已只能先退六合县守卫，稍作休整。

“那是……”

“何事？”

号角声愈发响亮，叛军已经越来越近了。

李芝微微一愣，此时才想到当年那个才华横溢、格意远的年轻人。

李芝只看一，便认信封上的字迹确属于陆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