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座帐篷已经着了火，士卒们迅速以沙土灭了火，之后看了看，里面放的都是棉甲，损失有一，但不大。

忽他的意料的是，李瑕学得很快。

“冲啊！”震天的呼声响起。

这次亲征若不能灭李瑕，以后还能把这件事给忙哥剌不成？

站在战台上的视角比骑在上时还要不安得多。

来偷袭的元军虽只有一千人，洪俊奇却很能鼓舞士气。

“现在是他攻，我防。”李瑕：“但只要他不能尽快攻下三关，我的增援抵达，就是由我来主攻了。”

霍小莲匆匆带人奔走。

虽然很笨拙，但居然能够顾到了战场上的方方面面。

洪俊奇大喊：“放箭！”

等李瑕再转过看向粮仓时，元军已向东面的山林里撤去。一则选锋营赶到的及时，二则营地周围布置了陷沟与拒鹿角。洪俊奇没能杀破防线，看伤亡惨重，只能悻悻而去。

放的是火箭。

~~

像下棋，但所有的棋都是活的，不像死那么受控。

尖细的警哨声响起。

打李瑕，他一直很有耐心，但其实心里已经渐渐想要发火了。

“今日忽必烈差一便烧了你的粮？”等到兀鲁忽乃回来，抬着望筒看着那被烧焦的帐篷，却是：“我怎么觉得你左支右绌，快要敌不过了。”

也难怪忽必烈重洪俊奇，显然，洪俊奇诈降是为了引住鲍三的视线，而在唐军与他接之前，他便领一千余人偷偷穿过山林，目标正是李瑕的辎重。

~~

这也许是年轻人最可怕的地方。

他今天从忽必烈上学到了很多。

迫切渐渐烈，忽必烈知他的战术必须有所改变了，光有耐心显然是不够的。

李瑕其实也是心有余季，无非是为了安抚盟友而继续嘴罢了。

“他也会有增援呢？”

~~

“噗噗噗……”

”

忽然。

之后李瑕只怕还会越战越大，而他只会越来越老。

此时选锋营已然赶到，开始以弩箭杀。

敌兵大概是一千余人，速度很快，看过来的方向应该还向南面走了一会，在这地势下必定是吃了不少苦。

只见东面山林之中，忽然窜一小支兵。

虽然一直都占着上风，却始终没有什么关键的战果。

“传本汗的命令，明日本汗要亲自督战……”

李瑕的预备队，甚至连选锋营都派上了战场，显了后继乏力之。

有的钉在沙土上，有的落在营栅上。箭失上裹了尸油，落地不灭。

暂时最大的优势反而是心态。对他而言，守过一天就离反守为攻更近一天，胜利的可能就更大一些。

李瑕皱的眉稍微松了一些，习惯着这指挥作战的方式。

李瑕抬起望筒，能够清晰地看到那个位置。

李瑕闭上又睁开，不再看东面的战事，再次观察着战场各。

但另一方面，他依旧认为战事越往后越对他有利。

也许当年蒙哥亲征，他与王悄悄下了钓鱼城杀向石山时，蒙哥也是这样看他与王的，觉得年轻人冒险、嚣张。

终于，夕西下，又一天的攻防战落下了帷幕，这是会战的第二天。

他以骁勇着称，亲自冲锋在前，终于渐渐冲到了唐军营栅外百余步的方向。

指挥作战，当觉得某一特别危险，很可能还会有另一个不易察觉的危险正在靠近。

“那就比谁的国力。”

这就是当年的李瑕会的事……

尤其是今天，他本以为洪俊奇是能够成功烧掉唐军辎重的，因为他看得来，李瑕在大战指挥方面很弱。

这一瞬间，李瑕脑里却有个奇怪的想法。

夕下，忽必烈也正站在望台上向李瑕的战台望去。

一个个策狂奔的元军士卒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