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封消息传来之时，李丙已押着真金、护送着严云云从河湟归回凉州。

杨奔不可置信，再次低看向手中的地图，喃喃：“不应该的，董文炳不可能穿过陛下亲自布防的阵线，那他败退之后，若不回黑城还能去哪？”

这话，李瑕当然是不信的。

对于李瑕而言呢？

“没有，一个元军都没找到……他们要么是死光了，要么本就没有回来。”

阿莎姽看向李瑕的目光依旧带着信徒的崇拜，：“这个僧人说的是真的，他与冥王你一样，都是魂魄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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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思笑了笑，行了一礼，不答李瑕的话，而是了首诗。

接下来则需要怀柔吐蕃、争抢河。

乎他意料的是，严云云竟是擒得了真金，且还带着真金躲过了元军的搜索，重新找到了撤至祁连山的李丙。

对于李瑕而言，吐蕃虽还未归附，但只说真金护送八思归吐蕃这件事，已是最好的结果。

宋禾虽还在与崔斌对峙，但这一战胜负已定，几乎没有悬念。

他惊异的是八思能够说得如此真。

就在短短三日之后，又有好消息传来。

而他正在亲自争取吐蕃的归附。

王满仓翻下，一边说话一边着满嘴的沙，赶到杨奔面前，不停地摇。

他已不是初来乍到时自由的灵魂，他已成了君王，哪怕说他是腐朽成了一个皇帝了，总之他已掌握着皇权。

“老长是修之人，也信这些？”李瑕不由问。

与此同时，漫天黄沙之中，一小队唐军终于赶回了腾格里沙漠之中的一片绿洲。

大元所拥有的疆域，不会丢在他的手里。

就好像忽必烈在六盘山接受了八思的金刚，奉八思为上师。重要的，除了忽必烈可以修行佛法了，还有大的政治利益，这就是以前的共识。

“他还很小的时候，随伯父会见僧人，对其中一名老僧说‘你是我的近侍扎西顿珠’，扎西顿珠验证之后，哭拜了他。此事，吐蕃僧人都知。”

李瑕心想，阿莎姽这些年神志逐渐清醒之后，说的话却越来越离谱了。

王满仓又吐一沙，因为嘴太，还将手指上并不算多的一唾沫抹回去，：“这茫茫大漠，元军还能去哪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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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到，在翻越祁连山的一路上，这信佛、信、信鬼的三人已经达成了新的共识。

他本心里很不喜这些，甚至受到了一被绑架、被控制的不悦，并且在心中十分警惕起来。

“是吗？”

但这又何尝不是郝修、阿莎姽想要的？

就在这时，北面的信报也已送达，得知塔察儿已率大军赶赴兴庆府，李瑕没有太多表情，只是下令起程，支援李曾伯，迎向塔察儿。

能够让皇权瞬间到警惕、到排斥、到非常不舒服的，就是前这三个人合力在促成的东西……神权。

他已经明白了他们的想法。

现在，八思不需要李瑕接受、成为佛教徒，只需要与李瑕互相印证天生异象。

这位喇嘛是了不起的，在佛辩论时赢了家，如今为俘虏，却还能够说服了郝修、阿莎姽。

李瑕遂看向了站在一边，一直无声无息的阿莎姽。

李瑕几乎打算拒绝了。

“董文炳……董大哥……”杨奔喃喃：“连忽必烈都称为大哥的人，是该有些本事，他能去哪……”

“就是说啊。”

“他说服我了。”郝修目光灼灼，一扫之前的疲倦，又：“我也说服他了。”

“三生石上旧魂，赏月风不用论。惭愧故人远相访，此虽异常存……”

“萨顿日法师。”李瑕双手合什，向八思：“也许，我们前世见过？”

忽必烈能到的，他李瑕也能到。

“将军！”

然而，他斟酌了许久，脑里又浮现了许多画面。

这次，可以说是运气极好。

郝修上前几步，向李瑕低声：“他说的是真的。”

韩无非倒是已启程再往青海，算时间也许会在湟上遇到严云云。

李瑕能够受到，蒙元正在失去吐蕃。

那片幅员辽阔、地貌壮观的西南疆域……为了它，连忽必烈都能坐在那里，任由八思用甘、咒幔、铃杵驱散他的罪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