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想造反了是吧？”

望泽门被打开，待一队官兵离开之后，又迅速被关上，封上石条。

吕文福昨日突然见到叛军杀来，最怕的就是吕文德已败了。

这慕僚说来说去，一有用的建议没提，偏是利用话术来了个转折，似乎很有理的样。

“娘的，他们都能去，老不能去？”

吕文福遂倾了倾，问：“递回临安的战报要怎么写？”

“好叻!”

“史帅大军已抵城下，但鄂州城防固，若无内应，只怕不能速下，还需你打开城门。”

……

“依学生拙见，太尉该让朝廷知晓叛逆大军压境，社稷危在旦夕才是。”

一队队守军刀来巡视。

“只怕万一？”

“老吃你的东西是给你脸。”

苟善才只好啐了一在地上，：“那县尊代我的差事，办不了了走，请你喝两壶。”

吕文福此时反而明白了那幕僚的意思，缓缓：“你是说，李瑕还没有击败我大哥，史俊是绕过来的？只要他不能攻下鄂州，会被我大哥回师包围？”

“学生断言，半月之内，少保必已歼灭李逆，回师鄂州。鄂州城只需守住半月，危机自解。”

“我的天，老狗你想钱想疯了，这时候还城？”

“那卖镇的，门来，我家主人正好饿了。”

“我们就这几人。”

吕文福眉一挑。

“慌什么？区区万余兵力、又无攻城械，能攻下什么？”

“对对对，显得战况更为激烈……”

他还是有些顾忌，这战报一递，朝廷必定又要调动两淮、两浙、两江的兵力了，绝不是小事。

“好，好。”

“馍馍叻!香的馍馍……”

“正是李逆每每有人意表之举，为以防万一该教朝廷有所准备。太尉于谨慎，又有何错？”

倒是可以在战报上作些文章，夸大局势的危急。

屋中，一枚令牌被递了去，隐隐显上面“舆情司”三字。

那小摊贩伸手向他要钱，被他反手摔了一掌。

“正是此意。当年拖雷想要直扑汴京，却被金军堵在了三峰山，若不是一场大雪，必被金军围歼。可见这绕奇袭极为冒险，为智者所不取。拖雷是运气极好，史俊却绝无这等运气。”

问题在于，史俊给朝廷的压迫远远不如忽必烈。

便是连同行的衙役都看不下去，低声“老狗，这时节小心些。我听逃人说，李逆那边官吏清廉，要是攻下了鄂州……”

~~

“学生拙见，沈相公战死之事宜再上一封奏折。”

担着担穿过一条小巷，他一路叫卖着。

街边那卖馍的摊贩低着，偷偷地瞥了一，见到苟善才的背影走远，四下一探，迅速收了摊。

担被放在屋门。

现在想明白了，终于安下心来。“除非地龙翻推倒了鄂州城墙，否则史俊绝无机会。”

他是在放，史俊不是拖雷。少保也不是无能的金国将领。”

“城门已被武昌军接了，但我还有钥匙，得有人合。”

信使在一队兵士的保护下了南面的望泽门，立即向临安发……

“老没想留甚后路。”苟善才冷笑着，指了指城门，“老要城把县尊代的差事办了，去把城门监找来。”

吕文福当即驱开旁人，只留下心腹幕僚，“写奏折吧，就说史俊兵力雄厚，沿汉江裹挟百姓五万余人，直驱临安，我奋力拦截。”

“不是，留条后路啊哥哥。”

“还找什么，没看到武昌军接了城门吗？”

重要的是万一被贾平章公识破了……

“叛军不是还在北面吗？还没围到南城。去把城门监找来，我只要城小半个时辰就够。”

苟善才穿着一衙役的公服站在街边，随手从一个小摊上拿了块馍啃着。

堂外有人赶来，禀“太尉，叛军又开始攻城了。”

很快，几封奏折写就，吕文福盖上大印，遣兵士送往临安。

“谁给你递的消息，你再去联络他，我要见他一面……”

吕文福不由笑了起来，想到了贾似鄂州之战再造宗室的大功劳。

叛军的兵力毕竟不足，本不足以完全包围鄂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