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路自是十分可怖，算是五尺上最险的一段。

“咴律律！”

“你想死？在这凿上打，比得就是谁凶。你能比蒙鞑老卒还凶？”

“没剩多少凿了。”董娃，“转过这段，前面就是山里，不怕掉下崖了。”

两人蹲坐着，重新包扎好了伤，站起要往前走。

“娘的，来的时候睛对着外面。”鲍三捂着小腹，也不回，又：“这往回走，老只能看到里面，不好走。”

悬崖直耸，脚下是渊，上是岩石。转又能看到对面峭上的僰人悬棺。

背上没有人，蒙军就是用这惊来把他们撞下去……

“不可能……不可能在凿上骑冲锋。”

鲍三有些发愣，眯着独，盯着那凿。

忽然，鲍三问：“你听到没？”

“班你别闹。”董娃：“说吉利话呗。”

“反正打也打完了，我就随一说嘛。”董娃挠了挠，：“班，你说真有军赏？我有个同乡从军，立了第四等功，绢三匹、钱三贯咧。县尉真要给我五贯？”

但蹄声越来越疾。

“班你说我这五贯是攒着以后买田，还是给我爹娘过个好年？要能多砍几个就好了。”

“鲍班，你这独能看清路吗？别掉下去了。”

“你站哪？”

鲍三：“那老不陪你，你个憨瓜自留下跟他们对。”

“不是，班……听到了吗？怎可能……怎么可能在这鬼地方骑？！”

“嗯。”鲍三：“县尉以后是要当蜀帅的，治军立信。”

“娘的，你叨叨没完，老伤都裂了，来，给我再扎一下。”

从岩沟往北，路越走越窄，越走越。终于走了悬崖上的凿。

董娃已愣在那。

“等到了下面山地里，我们站山路上摆开。把蒙鞑堵死在这石里。”

“小心，别他娘的掉下去了。”

鱼溪在岩方沟时势又小又缓，两边还有河谷。但在上游的分崖，被两边悬一夹，势却很湍急。

“快走！”

董娃转向后看去，只见远的崖黑乎乎的，隐隐约约能看到凿里有东西在动。

又走了两天，在队伍最后的巡江手董娃看了看脚下的渊，忍不住向前面的鲍三问了一句。

……

鲍三说着，扶着崖坐下来，又骂：“娘的，这破路，走得老。”

“蒙军来了！”

他分明看到，一匹大理竟是发了疯一般在悬崖凿里冲过来。

董娃“嘿”了一声，：“我们还不凶？不是把蒙鞑都给吓跑了。”

“还骗你不成？”

下有条鱼溪。

董娃又问：“你说我们怎不在这里伏击蒙军？”

董娃：“那等蒙军走上来，我们他。”

“县尉真要把职田给战死兄弟的家小们分了？”

“攒啥攒，等你战死了，也能分县尉的职田。”

“好咧。”

凿不同于栈，栈是在悬崖旁建路，凿则是在悬崖边“啃”一条路。

鲍三猛然大吼：“快走！是惊，是惊冲过来了！”

“憨瓜。在方岩沟还能埋伏，能两百打三十。到了这石里，人摆不开，只能一命换一命，能换几个。”

李瑕一行人来时是从这里过来的，回去也是要走这里。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