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张家没想让聂仲由归宋当细作，是李瑕叛投之后才提议的。”白茂：“李瑕这人事好大胆，他说只要他归宋，一定能蒙蔽所有人，让官家与百官都信他的话。”

“我不信！他不会那样！”刘金锁斩钉截铁，“而且他逃脱了。”

白茂又委委屈屈：“小人知自己嘴笨，脑也不如李瑕。若是在人前与他争辩起来，旁人定是信他、不愿信小人。”

萧泰来适时：“旁话少说，诸公自有分辨。北人不用李瑕为间谍，难还用你这等贼为间谍吗？”

刘金锁与林都愣了一下，想不明白李瑕为何不让明月到御前作证。

婢娘养的……

赵昀淡淡应了，向旁的内侍使了个神，又要一壶酒。

李瑕：“没有，失散了。”

萧泰来：“白茂，你说李瑕、聂仲由叛国，那归宋目的为何？”

吴衍：“这太可笑了，若李瑕叛敌，那必是为求活，如何会再归大宋为间谍？简直无稽之谈。”

丁大全收回目光，随意一瞥。

他继续向白茂问：“你呢？有何证据？”

“他们……意图……行刺官家。”

白茂：“李瑕编了慌，其实他在微山就被捉住了，投降了。”

“胡说！”刘金锁喊：“他是和小娘一起回来的，小娘可以作证。”

“七月初八初九的，记不清了。”

萧泰来遂禀：“陛下，现已查实，聂仲由叛投无疑。”

丁大全闻言，不易察觉地冷笑了一下。

他话到这里，殿中诸公再看李瑕那镇定自若、成竹在的模样，已能想像到其人在张柔面前侃侃而谈的风度。

丁大全以为是有利证据，仔细一瞧，竟见是个小笼，里面关着一只蛐蛐，贾似半掩在袖里把玩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程卿起来吧，不怪你。”

殿上，左史李昴英起奏：“陛下，证据确凿，左相缉拿聂、李等人，实非私怨。臣以为，御史们攻讦左相才是为私怨，恳请陛下详查吴衍等人受何人指使。”

白茂：“聂仲由与我一样，后脖上都有烙印，可以证明他是张家的驱。”

萧泰来也愣了一下，似乎有某些准备好的说辞又咽了回去。

吴衍会意，列问：“若如此，张家既要他们潜回大宋为间，为何要给聂仲由烙印？岂不怕馅？”

两名禁卫上前，一把摁住聂仲由，扯下衣领，果见他后脖上烙着一枚驱印记。

宦官卢允升不声不响地又摆了一壶酒到案上，且让人将那内侍拖了下去。

余光忽瞥见贾似将手放到案几下面，掏了个什么东西来。

萧泰来：“李瑕，有人可替你作证？方才为会不说？”

“你怎知你们分开后李瑕没有叛投？”

上，有禁卫上前摁住了李瑕，防止他生。

“陛下，确实有。”

内侍显得很为难，似有劝谏之意。

“陛下。”程元凤忙起施行，“臣惶恐，臣识人不明，请陛下责罚。”

群臣虽目不直视，其实个个尖，皆看到了这一幕。下虽不说什么，打算回再上奏劝陛下切勿溺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