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

刘芾泪满面。

“我等要伏阙上书！请陛下严惩党！”

黄镛还在挣扎。

他自是明白发生了什么。

“别这样，声伯兄，事不可为了，事不可为了！”

……

黄镛挣扎中看了那边一，忽然愣了一下，甚至有一瞬间忘了继续反抗。

“嘭”的一声，有禁卫重重踹倒了这六名太学生，将其摁倒在地。

“芾等，蒙受国恩教养，视国家休戚利害若己之痛，今携诸生上书……”

“陛下息怒！”群臣连忙伏地跪倒。

刘芾已将要递呈的文书举起，义无反顾地向城冲了过去。

他喃喃：“那是……唐伯虎？”

只见左相谢方叔仿佛在突然间苍老了许多……

“国嗣未正，事会方殷，民生膏血，朘削殆尽！今日之天下，乃祖宗艰难积累之天下，岂堪此辈再坏耶？！陛下！陛下……”

“拿下！”

他绝不答应。

他明知在洪天锡挂印而去后，今日之事已败。

“伯虎，伯虎！你是来一起上书听？今日事不可为，我等不惜此，你快走！快走！”

“乃今，老饕自肆、相仍，以谄谀承风旨，以倾险设机阱，以淟涊盗官爵……”

一队队禁卫从门中鱼贯而，喝骂：“尔等有何冤情要直达天听？！”

“咚！”

“冤情？”刘芾已气到血脉贲张，大喊：“芾之冤，在于朝廷善类无几！心怀险者以文藻饰佞，志在依违者以首鼠持圆机！”

远远的，有一辆车驰来，在门外停了下来。

但还是不甘心，不甘心……

“护住声伯兄！”

黄镛与刘芾一样，只到无比的失望、愤怒。

“不错！我等要伏阙上书！请陛下严惩党！”

“咚！”

刘芾怒目圆睁，吼：“今日不除党，何日可除？！阎丁当，若垓之罪，又浮于荥，陛下留之一日，则长一日之祸！”

林则祖、曾唯、陈宗三人也是冲了上去。

刘芾恍若未闻，继续吼：“异时虽借尚方剑以砺其首，尚何救于国事之万一哉？！”

~~

而贾似中带着些许讥嘲，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谢方叔上。

太冲动了，官家已大怒，太学生们若再持上书，只怕是……找死而已。

忽然，远远传来一声鼓响。

“声伯兄，声伯兄！”陈宜中用力抱住刘芾，想要将他拉开，不停劝：“声伯兄，事不可为矣，放手吧，再找机会，再找机会……”

他手脚不能动弹，却还在竭力大呼，喊着他的陈词。

“嗒”的一声轻响，内侍手中那要升迁洪天锡的圣旨掉落在地。

右阙门。

“谁敢来拿？！”黄镛大吼一声，血涌上脑门，摆开双臂挡在了刘芾面前，“谁都别动声伯！我们要伏阙上书！”

“说的什么？速退下，今日不是尔等放肆之时。”

他们上书的第一句话就是蒙受国恩、视国家休戚利害若己之痛，岂有缩退之理？

陈宜中想要拉刘芾，却一下没拉住，他一咬牙，脆随其一起冲向了禁卫。

丁大全微微侧了侧，瞥了后的贾似一，他想到李瑕说的那一句“洪天锡是贾似的人”，心中了然。

说好了要扳倒党，竟成了这般？草草了事？

刘芾挣扎着，继续击鼓，继续竭力大喊。

“……”

“拿下这些疯书生！”

清的读书人受武夫如此对待，让黄镛到无比的屈辱，他只觉心滴血。

“陛下非不识群贤，彼则忍于空君之党；陛下非不容受直言，彼则勇于倒公议之戈。不知陛下何负此辈，而彼乃负陛下至此耶？！”

“伯虎？”

然而，禁卫们死死摁着他，甚至将他的脸也摁在地上。

谢方叔缓缓回过，心知那是登闻鼓。

骂陛下嗜既多，怠于政事，权移臣，渐致乾纲解弛，太阿旁落，实……实昏庸无……”

刘芾大声喊着，手持鼓棰重重敲在了登闻鼓上，又是“咚”地一声大响，振聋发聩。

“疯书生，还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