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今日沉不住气了。”

“还在查……此事着实蹊跷，他们怎会知李瑕？还封锁我们的消息。”

“赵葵、吕文德的奏折只怕很快就会递来……”

到最后，他脸上还显云淡风轻的笑容。

“谢方叔让余晦统兵，程元凤则瞩意张实，枢密院该尽快有个主张才是……”

“咚！咚！咚……”

“青……看来，斗戏一开，左相与丁枢相之间，阿郎是赌丁枢相赢……”

名叫“鹤莆”的亲随小厮跑到轿边，低声：“阿郎，都了……果然未当场发作。”

“你拿着。”

“北面之事查清了？”

天骥目光看去，心说谢方叔、程元凤来得晚也就算了，贾似算什么东西竟敢比丁公来得还晚。

“不蹊跷。”贾似随：“只能说明李瑕还话着，且带着情报回来了。好比一只蛐蛐了笼里，岂能不啄？”

也许从字面上也可理解，丁大全能“签书”，贾似只能“知”还是“同知”。

丁大全扳倒右相董槐之后，签书枢密院事，已宰执之列，且地位颇。

丁大全时年六十五岁，他生时便有异相，脸呈青蓝，令人不寒而栗。

且大宋官制冗，若再加上官家信重，丁大全之声势权柄，不输于左右相。

比如，贾似任参知政事，称副相，同知枢密院事，于宰执之列也只排在第五六位。

天骥一愣，看着丁大全那张青蓝脸，只觉骨悚然。

“丁公。”

今日这场朝会，许多人已经迟到了。

丁大全笑了笑，也不等他回答，排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鹤莆又等了等，听到鼓声愈急，忍不住掀开轿帘，：“阿郎，上朝怕是已迟了。”

“但，丁枢相已去了。”

“阿郎，这只有小。”

门外。

“可阿郎这也太不急了，另几位相公都纷纷有动作……”

“是。”

鼓声从垂拱殿的方向传来。

鹤莆低看去，见罐里是一只小蛐蛐。

“是，小人一定找到这只蛐蛐。”

听了一消息，贾似沉踱步了一会，最后只是挥了挥手，把心腹们都挥退下去。

“急什么？”贾似悠哉悠哉：“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你不懂。”贾似拍了拍绛袍，随：“淡青生来牙要红，麻项阔翅玲珑。更生肚如雪白，赢尽秋虫独奏功。”

轿里没有人回答。

贾似，一脚踢了一个鹅卵石到池潭里，喃喃：“一石激起千层浪啊……”

鹤莆目送了贾似，再次看向陶罐，喃喃了一句。

此时谢方叔、程元凤还未到，丁大全仿佛已是文官之首。

“另外，据可靠消息，蒙军已攻蜀……”

天骥生怕官帽上的长翅到了丁大全，侧了侧稍凑近了，低声：“今日那题字……”

贾似正拿着个陶罐看得神，：“又不止我一人迟了，怕什么？”

贾似这才起下了轿，将手中的陶罐递给鹤莆。

“谢方叔、丁大全，相位之争果然已剑弩张，朝局必有大变……”

“阎丁当，你这‘’竟敢排在我前面。”

~~

……

他又转到养蛐蛐的院里，目光过一个个陶罐中，仔细观察着每一只蛐蛐。

丁大全之地位，于副相贾似。

“是。”鹤莆：“笼里太多了。”

鹤莆不由问：“这么多大事，阿郎怎么也不着急？”

“那就看是哪只能啄到了。”贾似直起来，：“百折不摧，这只蛐蛐，可谓绝品。”

天骥理了理袖，了大内，在陛阶前遇到了右谏议大夫、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丁大全。

如今，谢方叔任左相、程元凤任右相。但能算作“宰执”的除了左右相，还看在枢密院的排名，丞相兼任枢密使，副使两至三人，再下，便是签书枢密院事。

如鹤莆所想，当天夜里，贾似又见了许多人，所谈之事果然与那“阎丁当，国势将亡”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