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人常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一个人受苦被人厌恶都是咎由自取。

她微笑着回过来对自己说。

剑光向她而下，少女张开双臂。

“归昌！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穆氏凄厉地喊。

看着激动的母亲和兄长，归离不知为何心情却非常平静。

哥哥要被送到死士营，原本只有死囚才会去的地方，在那里像蝼蚁般死去，来证明父亲对国家的忠心。

世界在一瞬间陷死寂，在无尽的绝望里归离睁大睛，看着那个少女熟悉的纤细的背影。

看着离指尖越来越近的剑光，归离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不觉得痛苦了。

“母亲你一生善良，最终只是给自己的女带来伤害，”归离静静。“所以你是错的。”

她要嫁给比她大二十七岁的男人，想必父亲会因此换得很多利益吧。

被压在地上的归辰瞳孔一缩，少府为三公九卿之一，掌专供皇室需用的山海池泽之税是有名的差，然而现任前秦少府年近四十，连小儿都比归离年长！

也是，她算不得什么好孩。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

这就是她和哥哥生的意义吗？

明明在说的是她的事，但她却完全觉不到悲伤。

她抬起，那个朝她而来的重剑在她的视野里也非常缓慢，不知这个东西砍在上会有多疼，会被父亲的鞭还疼吗？

哀莫大于心死。她已经受够这一切了。

“胡说八。”

为什么她和哥哥还有母亲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归昌眉蹙的更，狠狠一挥手看向归离后的士兵，“动手！”

“我已将她许给丧妻不久的王少府大人，王大人家可不会要这么没规矩的贵女。”

心碎的穆氏蓦然回。

而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女的声音响起。

她被这样对待，是因为她了坏事吗？

一个影倏然跨，握住那把剑的剑刃。

铮的一声轻，她的鲜血顺着剑刃而下但却毫不在意。

“我的人有分寸，她也该学规矩了，”归昌对妻儿的呼喊只是淡淡开，“不然将来嫁人也只是给我们归家抹羞。”

寒光闪起，那个士兵朝肩膀而下的剑却没有停止。

“放开我妹妹！”归辰死死挣扎起来，然而捣着他后心的士兵中闪过一丝狠光往他腔一击，“老实！”

“离儿！”穆氏瞳孔一缩，就在剑刃向归离肩膀而去时，归离居然往边一闪，将自己的脖颈迎上！

“老天瞎了！”归离咬嘴尖啸，“善良本一用都没有！”

“谁说的。”

归辰的嘴角渗血丝然而他依旧死死看向边的妹妹。

天打雷劈？

为什么？

“娘，”归离静静开，“你错了。”

可是在归离的记忆里，母亲总是对这个世界充满善意，她善待这世上的所有人，但为什么，那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在父亲边笑着，母亲却在那里泪如泉涌呢？

庞大的绝望将她淹没，就这样结束这一切吧。

她已经什么都觉不到了。

她不知。

至揪住了她的发。

“妹妹！”归辰目眦尽裂。

看着穆氏一直古井无波的中涌起的绝望，楚姬中终于涌一丝痛快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