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囡囡要记住这句话，”宋焘语重心长的说，“你自小聪慧，又生有异象，衔玉而生，确有不凡，为父相信你能有所成就，但善有善报，无论何时何地，何份地位，都切勿随心所，记得多功，多积累功德，才能福报厚，为父给你取名为玉善，便是此意。”

当初她死赖脸的去拜师，婆婆表现的十分冷酷，毫不犹豫就拒绝了，她的任何好意婆婆都反应了了，但是有一天傍晚，暴雨突至，天黑的也比往日早，婆婆却亲自把她送回了桂巷，并让她以后只许中午时分去，不是担心她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冒雨抹黑回去有危险是什么？

宋焘，又问：“往日里向我表示有意结亲的人家都没了信，囡囡也不担心？”

宋玉善总觉得父亲这话怪怪的：“有您在，别人看您的面，也不会欺负我的。”

“父亲，我现在一心只想跟着婆婆习武，成为她那样有自保之力的人，到时候天下尽可去得，不比闺房情趣有意思的多？”

宋玉善不知父亲为何突然提起这个，但还是了：“记得，说有一秀才，病中梦去考试，作下‘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公文，诸神传赞，得为城隍。”

“女儿知晓了，”宋玉善垂首，“可惜那小玉印不知去哪了。”

因此她才想要拜师习武，足足求了老人家几年，今年才松，昨日才拜师成功。

“那为父就放心了，有婆婆在，囡囡也不会被人欺负了。”宋焘说。

宋玉善观察了好长一段时日，发现婆婆看起来残疾，但是手矫健，力量、速度都异于常人，比壮年男都厉害。

也正是她急于寻找保护自己的方法，才注意到了婆婆。

自那以后，她就一就不怕婆婆了。

“好好好，男儿志在四方，我们囡囡也不输男儿！”宋焘很是欣：“你就好好跟婆婆学，她虽看起来郁危险，但自我认识她起，就从未主动伤害过别人，有不对付的人求上门去，她也依旧会帮忙，人们只不过把对死亡的畏惧转移到了她上罢了。”

老人家住在街市，却有离群索居之，且旁人无论男女老幼都不敢惹她。

她从小所见所闻，女所求确实大多就是得一有情郎、家和睦、孙满堂。

宋焘摇了摇：“父母总是不能陪伴女一辈的，还记得你小时候父亲给你讲的考城隍的故事吗？”

宋玉善细数：“街包铺的王大娘今天没说要送我包，也没有偶遇榆树村的许公，卖的罗小妹也没有夸我好看，代她哥哥向我送……”

宋玉善大步穿过自家书局，从书局后院的小门，了宅院，见到自家父亲正坐在堂上：“父亲！”

如果宋玉善真是个刚及笄，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或许会觉得失落，但她生有宿慧，如今这样的状态，倒让她乐的了小虎牙。

她人微言轻，治愈不了别人的沉疴旧疾，但可以努力保护好自己。

“他人对你的喜和情忽然散去，囡囡不觉得被冷待了失落？“宋焘问。

“女儿知的，婆婆最是嘴心，还特别护短。”宋玉善想到婆婆就会心一笑。

“囡囡回来啦，什么事笑的这样开心？”宋焘招招手，让女儿来边坐下。

“我兴还来不及呢，他们哪里是喜我，分明是喜我们家的书局和作坊，既不是真心喜我这个人，那便没什么可留恋的，这样正好。”宋玉善说。

行，跟她打招呼，送这送那的人，在她看过去时也避开了她的目光。

若她不是生有宿慧，或许也会逐渐变成这样的人，但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