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无言看他半晌,忽然一个无奈的笑:“好吧,如果你
兴的话……”
钟离问他:“想下来?还是想让我上去。”
王不能踏
地狱,这是上帝对他的惩罚。钟离失去了自由,便不想让达达利亚重蹈他的覆辙。
“好了,别哭了,我看着就是了,”钟离握住天使温的手,“你真是一
都没变,还是傻兮兮地善良。”
一次和上一次,我都接住了,没有叫你落到地上,”钟离笑了笑,把掌心的东西给他看,是一枚定格的羽,“前半生我别无所求,唯有你,如鲠在
许多年。”
他的话音还没落,就被天使猛地一拽,落一个
的
膛。达达利亚埋首于他的肩
,双手
抱住他,钟离揽上他的背,安抚般拍了拍。
达达利亚打断他:“我兴,我很
兴,钟离,能看到你还活着,比以前自在,践行着自己的意志……我特别
兴。”
“其实我很害怕,”达达利亚哽咽着,“看到你和耶和华对峙,你把自己的心掏来还给他……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钟离像是被他逗笑了:“小家伙,这手段可并不明。”
钟离回抱住他:“好,我答应你。”
达达利亚到一丝挫败,但他并不是沉湎于颓唐的
格,很快重振旗鼓。他想了想,提
新的建议:“那让我来
你的‘自由’如何?”
但钟离回绝了他:“不必了,达达利亚。我这样对你,和当年的耶和华对我,又有什么区别?”
“人间这些年变好了许多,”达达利亚回想起自己的最后一世,虽然短暂,但的确是安然平淡又充满幸福的一生,“我可以自请调任去红海,以后我常过来,给你讲,给你看,好不好?”
钟离指尖微动,轻轻在他掌心挠了下:“还不放开?这么好握么?”
还是一心只为我,为这人间。
“嗯,”天使拽了他的衣角,“不要扔下我。”
“别怕,”钟离抚过天使柔的发
,“我说过我们会再见的。”
他的玩笑话并没能拂去天使心的沉重,达达利亚望着钟离脸上涔涔的冷汗,喃喃着:“我只是……想抱抱你。”
“你可不能沾到冥河,”钟离自中起
,顺着力
迈上岸,“就一会儿,知
了?”
“那你可能得再等一会儿,”钟离并没有问他原因,神愿意满足信众的所有请求,“等血月缺上一角,我才能起。”
“是不是很痛?”达达利亚问他。
“那我为什么会这么痛,”天使说着,探向前,拉着钟离的手放在自己的心
,“你摸摸看,这里
的好快,是它在哭。”
“都不必,好孩,”钟离制止了他的话,“回去吧,
你想
的事,享受你的新生,困在我
边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我只是实话实话,”达达利亚握着他的手收了,“没有骗你。”
怕来不及,怕抓不住,怕那样的温再也见不到;最怕他不自在,不快活,不得善终,唯余故人常戚戚。
达达利亚笑了一下:“你也是,一都没变。”
“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你给的,我欠你太多了,所以就允许我擅自为你些什么吧,不然我这辈
都要睡不着觉了。”达达利亚向他伸
手,“我答应你的,和你其实没有什么关系,你只需要看着它,好吗?”
达达利亚再回去,缺席行动、请调人间就有了合理的解释:他不来除
的活儿,
气,看
“当然有区别,”达达利亚说,“他把你当工,我把你当信仰,这就是区别。”
12-
我何德何能啊,达达利亚想,我明明是他多舛命途的开端,却被救世主这样心心念念几千年。
他们相顾无言,过去的千年风化枯朽,凝成历史早已翻过的一页。钟离的话为它添上注脚,于是达达利亚也不再耽于绝望。
万年死寂的心忽然了一下,为这包
绝望的哀求。达达利亚的话仿佛为钟离撑开一
缺
,让他得以卸下所有大义、责任、求索,得以停下脚步低
看,攫获片刻
息。
“我能为你些什么?”达达利亚想起自己后心的金印,“我们之间有言灵连接,我没法
知到你,但你能通过它联系我……你是不是要推翻耶和华?我可以为你
内应,或者缺什么资料,我去给你找——”
“如今算是圆了我的缺憾,”他说,“所以不必内疚,小家伙,是你成全了我。”
“求求你。”他说。
“都可以,”达达利亚想了想,“只要能陪你。”
言灵生效,在二人的掌心烙下永生不灭的印记,这是钟离当初为他所的,而年
更迭,已经踏上他的后路的小天使终于能追上他,许下相同的誓言。
达达利亚从这一刻起决定修行:钟离曾经历过的那些,达达利亚要再走一遍,见他所见,闻他所闻;钟离未曾受过的那些,达达利亚替他
受,所见为他,所闻也为他。
“不痛,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