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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晓(2/5)

自极北而来的执行官着戎装,肩的披风和耳坠是相似的赤红,达达利亚立持正,与此时此地格格不。他已两次路过璃月,余生或许仍会无数次经停这个曾令他折戟的国度,但他的终不会是中庸之层积而厚重的土地,雪国的孩终归要回到母亲的怀抱中去。

达达利亚原本以为自己不记得了,武者继续投于追逐武艺的极限,一心一意,全神贯注,没那么多时间伤悲秋。胜败乃兵家常事,达达利亚告诉自己,钟离也好,拉克斯也罢,其实我都不在乎。

两人走山脚的某,月隐去,气和草木腥味扑面而来。达达利亚到意外:“螭不是被你镇压的吗,这其中竟然还有凡人参与?”

达达利亚急躁,一把抓住他才空下来的腕:“你不要这样。”

拉克斯是璃月的神明,不是至冬的执政,达达利亚的生前后,没必要由他手。可如果是往生堂的客卿钟离呢?

钟离瞥他一

崎岖,钟离走在前,达达利亚只能看到他摆动的发尾:“为挡螭灾而牺牲的千岩军们。”

钟离将灯笼的竹柄换了个手:“有,你继续说。”

达达利亚心底打突,松开手:“那群……老者。我的璃月话讲得不好,你知的。”

灯影随着钟离的形晃了晃:“那阁下所想,我该作何反应?”

达达利亚的设问已满足了钟离提的条件:既然份,原委,是非曲直,都对已故之人毫无意义,那么在尚且活着时询问死后

他的姿态熟稔而稳重,彷佛同样的事已过成千上万遍。达达利亚忽然问:“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也会记得我吗?”

“原来阁下是在埋怨我招待不周。”钟离悠悠。“舟车劳顿,想来确实令人疲乏。我在轻策庄有几位熟识,还请阁下再忍一忍,落脚之即刻就到。”

路的尽是一座半人的岩尊像,看上去平平无奇,甚至因山中气更重,已被青苔腐蚀,线条变得圆钝而模糊。钟离取下灯笼的纱罩,用内芯将生锈的烛台重新燃。

“遥远的真相相传下来,多少都有失真之,你听到的那些,只能算作传说。”

岩神手通天,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可他不问,不提,不主动,不割席,心思无从捉摸,远比只横渡云来海更使人磋磨。

可在璃月更重的夜,达达利亚和久别重逢之人一起在山野间腾挪,脚渐渐打,记忆也一地漫上来。那些说过的话,相的细节,特殊的日,依然明晰如昨。达达利亚审视被回忆洇透的心神,到一阵无可奈何的冷:自欺欺人的确很没意思,连自己都骗不过,又怎能瞒过钟离。

“可你好像很遗憾,”达达利亚看着他,“不然你也不会牢记……近千年了吧?古云有螭,就算是传说故事,现在也已经很少被人提起了。”

钟离垂,将线香贡炉:“总要有人记得。”

“当然是……”达达利亚支支吾吾,说不个一二三。“总之,你既然带我来了,也该尽尽地主之谊吧?你们璃月人,不是最讲礼的吗?”

“长幼有序,我教过你了。”钟离的衣摆扫过路边的草丛,窸窣作响,熟悉的声音让达达利亚想起一些往事。钟离是个好老师,循循善诱地教,可达达利亚把心思放在旁,书中的方块字远没有钟离襟的盘扣有引力,那些书册的下场往往是随衣衫一起散落在地,什么之乎者也,礼仪尊卑,枯燥又乏味,远不及老师本人鲜活动人。

“生老病死,天灾人祸,世间无常是恒常。”

钟离在前方开路,他的形过灯自动燃起火光:“拉克斯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救下所有人。”

达达利亚沉默半晌,重新找个话题:“你要去看望的故人是谁?”

来。就这样穿过竹林,踏上石阶,达达利亚终于憋不住:“我只是恰巧路过往生堂,你知的,去往天衡山最近的路就是横穿绯云坡和玉京台……钟离,拉克斯,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你……”达达利亚气结,“我又不认识那群老老太太,你就把我扔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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