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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我向您忏悔(2/7)

目睹他的形消失在街角,钟离放下窗帘。他拉开床柜的屉,取丁腈手好,打开了那支护手霜的包装盒——一支平平无奇的膏,果香,并无特殊的气味,盒附赠一张纸条,写着联系电话和一串地址。

“估计这几天来找您的人要变多了,”达达利亚转看他,伞柄向一侧倾斜,“神父,您要有的忙了。”

主将主持一切公

神父神未变,拉开屉取新的一支:“你说。”

达达利亚一语成谶,第二天一早,来教堂的人果然多了起来。

“然后割断她们的,自开始,剥下来,涂上艳谱,装裱成画。”青年语气轻松,浑然不觉自己在袒多么奇怖的想法:“谓之活生香。”

底下的人群自发垂首,双手握举至前,嗡嗡低语:“主将宽恕一切罪过。”

“为何要将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伪造神?”他直言直语,毫不顾忌,“麻痹自己,逃避现世,有什么好?懦夫行径。”

“我没事,不必担心。”钟离截住对面的话,无意识捻了捻指。陈年旧茧刚被磨去,他还不太习惯这样光洁柔的指腹。

即使褪去神父的职装,钟离依然穿得像个保守的传士,浑上下裹的大衣中,下半张脸埋围巾,并未搭理达达利亚的话。

神父笔尖一顿,并未如料想中那般动怒,而是心平气和:“看来你的人生迄今为止一帆风顺。未曾亲会过,自然无法受。”

如果把我的神父浇注去,叫他也摆那样灵动的姿势与悲悯的面容,再由我执锤,一寸一寸敲碎泥塑的外壳——

他的神父悲天悯人,走上圣坛,手握十字架,对着摊开的圣经开始布

且要用圣灵动我,

阿门。

钟离把东西原封不动地合上,装了证袋。

受害者家属哭得站立不稳,跪在钟离面前,求他帮自己惨死的年轻女儿临终圣事,主持葬礼。

主将降下应有惩罚。

阿门。达达利亚想。渎神何尝不是一伟大的信仰。

达达利亚钳着那节手腕,举至鼻尖,嗅一:“我送您的东西,怎么没用?”

背面则是一行飘逸的字:静候佳音。

得太,猎要跑了。达达利亚选择暂退一步,让他息片刻:“别生气了,我歉好吗?对不起。你去吧,我上就走,不打扰了。”

神父看着他年轻的面容,淡然:“我已将此献给圣主,恐怕无法回应你的期待。”

习不习惯无所谓,杀人犯喜,这就够了。

神父纯白的衣袍下摆被那些人攥褶痕,溅上泪,不复整洁。神父对此并不在意,伸手搀扶他们起

达达利亚却握住他的手腕:“可您就不好奇么?我每日来找您,究竟是为了什么?”

——却没能动。

青年说到到,见屋内的灯亮了起来,他朝二楼的窗挥挥手,比了个型,转离开了。

达达利亚遵守承诺,说好明天见,果然早早到场,坐在长椅一角,局外人般冷旁观这场闹剧。

神父登时不悦地蹙起眉,失了耐:“再提此事,我要叫警察来了。”

“听说这一带最近不怎么太平,”达达利亚望着远去的警车稍一耸肩,“似乎了命案。”

他拿备用机,拨了通沉寂已久的电话:“他给了个地址,明天带队去搜一下,重在地下室……人组织见光易腐,即使没有尸,也一定有专门的化学置室。仔细找找,不论有没有发现新线索,时间一到立刻离开。”

03-

钟离三两句代了行动,挂断电话,回想起青年离开前留下的那句话,微眯起

钟离一动未动,挡在门,没有半让步的意思:“今日未准备,恐怕招待不周。”

“人生在世,总有无法排遣的痛苦。已成定局之事无法挽回,与其让自己溺毙在过去的沼泽中,不如想办法寻条路。恕我无法认同你的观,那些愿意鼓起勇气重新生活的人,不是懦夫,而是自己的救世主。”

送走了家属,神父开始在本记录。一会儿灵枢将要送至教堂,神父需得主持仪式,暂时没空顾及纠缠不清的小痞

显然,钟离并不想接受这份好意,他向外走一步,任由濛濛雨丝落在肩和发梢。

青年

神父对此浑然不知,告解已至尾声,他双目阖,虔诚低喃:“阿门。”

青年笑了笑:“好厉害的嘴,我的肺快要叫您戳穿了。”

神父回自己的手:“如若无事,阁下还是请回吧。”

“主将宽恕一切罪过。”

“我该走了。”神父将书本一合,不理会他。“阁下请便。”

话题并未就此打住,神父继续说:“为他人施加苦难者才算懦夫。人心中都有望,不论低贵贱,然而有人用它激励自己,有人却任它失控蔓延。将自己的望加诸于他人,往往意味着内心空,不得不借助外力。左支右绌罢了。”

钟离睨了他一:“然后?”

好一个无无求的修者。达达利亚笑着摇了摇:“神父,敢在上帝面前撒谎,看来您也称不上多虔诚。”

神父挣动的力气大了些:“放开。”

达达利亚也不执着,他直接收起伞,选择和钟离一起淋着:“您最近还是少门为好,当然,来找我另算。”

达达利亚:“受教了。”

“真是铁石心,”达达利亚遗憾,“怎么就不能像您的嘴一样些呢?”

达达利亚倚着圣坛,姿态浪拓,伸手走神父的笔:“神父,我有疑惑。”

04-

钟离终于开了:“你不上班吗。”

他的吐息,传至指腹,惊得神父后退一步,试图拉开距离:“阿贾克斯……!”

的鼻梁自下而上划过掌心,来到指尖:“您明明已经打开了,为何不用?您在忌惮什么?”

他的睫被珠沾,变作雾黑的几缕,达达利亚伸手去碰,却被钟离偏避开了。青年只好收回手,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这么冷的天,不请我去坐坐?”

雕塑,十二天使扇动翅膀,布料自肩垂下,的双与佩金环的赤足。

使我不偏离你的

钟离显然半字未信,他停下脚步:“我到家了,阁下请回吧。”

“哎呀哎呀,不比您任重远。”达达利亚笑了声。“我啊,无业游民一个,人生意义在于猎艳,安享,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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