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大人看来，海宁如何？”

杜荃脸上笑容又慢慢绽放：“来他老家三个月了，终于跟这位传奇监察使面对面了，传令下去，准备迎接监察使大人的监察。”

林苏打断他的话：“可惜，这份好的观，只是江务司落之前，江务司落之后，祸国殃民，鱼乡里，欺压百姓，倒行逆施，海宁府了整整两年、付无数心血建立起来的民众碑，被你三个月时间给毁了。”

杜荃一而起：“大人你……”

江滩那见鬼的地方都能刮油来，别的地方能想象吗？

“大人，他此番前来，不知要掀起何浪涛？”宋江河。

一条影从下方升起，落在他的面前，这人叫宋江河，是个武人，修为已达窥人境，原是曲州知州宋都的贴侍卫，江务司在海宁开衙，曲州知州宋都自然得表示支持，支持的方式就是将自己的贴侍卫派到海宁去，帮助杜荃把控局面，也现知州府与江务司的“一家亲”。

“杜大人！”林苏手轻轻一拱：“本官今日前来，乃是公事公办，去公堂吧！”

“离大人限定的一个时辰，尚有段时间，江务司的各路差役尚在赶回的路途中，不如大人先到偏厅用茶？”

监察只是找证据，在寻找证据之前，决不该将话说死，林苏一开始就偏离了监察的标准程。

杜荃目光慢慢收缩，脸上的表情慢慢舒展：“大人，下官敬你是监察使，还称你一声大人，但大苍终是有法度之地，并不能因为你是一个监察使，就能随意给人定罪。”

最后两个字，杜荃火气勐地爆了

林苏似笑非笑：“杜大人来海宁多久了？”

“三个月！”

杨文泽眉勐地收，这是监察？

林苏挥挥手再次打断：“不用暴如雷，本官只告诉你一句话。”

门外衙役叫声传来：“京城监察使林大人，海宁知府杨大人到！”

“大人请讲！”杜荃脸沉如，但声音已然平静。

“哈哈……”杜荃哈哈大笑，慢慢站起，拍拍他的肩：“放心，天还是大苍的天，地还是大苍的地，没有人能有多大的本事，掀翻朝廷法度。”

“是！”下方楼，三名衙役接令。

杜荃一步穿过三楼平台，到了三楼门，就看到两条人影并肩而来，前面一人，着五品官服，风神俊朗，后面一人，着四品官服，留着三缕长须，正是林苏和杨文泽。

“你的罪，远比你想象中更大，所以你该付的代价，也远比你想象中更大！”

最上方三张椅，平地三尺，后面一面招牌“明镜悬”，下方的公堂大得奇，足以容纳上百人。

“谈法度？呵呵！”林苏澹澹：“你？”

就在他搂着新纳的小妾，喝着千金难买的白云边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了横亘长空的监察令，听到了林苏那句横掠全城的话。

杜荃半个坐上了左侧的椅，陪笑：“大人此番监察，不知因为何事？”

“是啊，海宁富足之地，杨大人治下有方，杜大人可知海宁百姓对于官府的观，也是各州各府中最好的？”

“看得来，看得来，杨大人实是……”

杨文泽也坐上了右侧的那张椅。

杜荃，大约三十多岁的年纪，国字脸，短须，一幅明的模样。

林苏目光抬起，打量着面前这位江务司都司。

礼节上毫无病，哪怕林苏此刻的官职未正式晋升，是他的下官，他依然以京城特使的礼节参见。

“是！公堂已然备好！”杜荃手一引：“大人请！”

“国泰民安，富足之地，杨大人实是治下有方！”杜荃向杨文泽拱拱手，杨文泽嘴儿裂一裂以示回应。

杜荃双手一拱，微微弯腰：“海宁江务司都司杜荃，见过监察使林大人，见过杨知府！”

三楼即是公堂。

“大人，林苏要来监察？”宋江河急。

“不用了！”林苏直接坐上上方三张椅中间的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