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璠写上了日期，记录了天气和风的转速，才合上了航海札记。

启愚写：“船员们每天给一斤四两五钱的饼，饼一味如嚼蜡的，远不如大明的光饼，每人给二两三钱的鱼，这些鱼来源很多，都挂在船舷上风，下雨收鱼倒是一个不错的奇谈。”

多久没有洗澡的黑番，都被扔到了泡了硫磺的池里，洗涮了一遍。

“奇怪的是，从阿卡普尔科发到尼拉只需要三个月，经过赤无风带，赤无风带是非常平静的一段航程，甚至连船帆都不用升起，只需要顺着黑前行就是。”

陈璘驾翼帆船至琉球，多方探闻，确信琉球国王尚元王已经被架空，因为尚元王自隆庆五年搬到了圆觉寺御照堂，说是养病，可这一病，就再也没有过面，而琉球朝中之事，都被各方把持。

“黑番的待遇就很差了，给只有三分之一左右，所以黑番经常在船底争抢粮，这也是船长控制黑番的手段之一，不充裕的粮，黑番彼此内斗互害。”

琉球遍地都是倭寇，琉球受其害，琉球每年都可朝贡，琉球正议大夫郑宪、长史郑佑等人多次上奏请命，都没有什么结果，琉球十个人里面就有三个是倭人，他们占领了那霸港附近的屋良座森城，为非作歹肆意妄为。

当然这不是免费的，海港的任何一个项目都是收费的，并不昂贵，每艘船只要一千两银，由三百个船工，半个月的时间完成。

“我会竭尽自己所能的观察，寻找问题的答案。”

琉球也是大明的朝贡国之一，虽然下琉球的红番、倭人、大明亡命之徒杂居于此。

“陈总兵说：琉球有变，倭寇狼野心，诚如是也。”徐璠面凝重的说。

朝廷在嘉靖十三年、嘉靖四十年，两次督造封舟漂洋过海册封琉球尚氏为国王。

“类都会用盐浸泡后用，与其说是盐，不如直接说是海，味比蜡还要难吃。”

而这个屋良座森城，修筑的目的就是防止倭寇生，可此时倭寇已经鸠占鹊巢。

安东尼奥的三艘大船从松江府离开之后，第一站抵达了琉球王国的那霸港。

但是这一次的大扫除之后，这条船至少在一年之内，不用担心老鼠的侵扰，当然还有蚤。

“船员们说，只需要随波逐，历经六个月的时间，就可以抵达目的地，所倚仗的便是黑。”

启愚带着使团的三十多个人，在那霸港转悠了很久，才回到了船上，使团里有一个很扎的人，徐阶长徐璠，徐璠是这次海的佐贰官副使。

“我可以确信，船长就是庄家。”

“咱们如实记录就是，剩下的咱们使团这三十个人，也不得什么不是？”启愚也看了问题，但是

大帆船获得了新生，航海验，直接从过去的糟糕透，变成了还不错。

“船上经常打架，毕竟总是在喝酒，不打架是很奇怪的，所以现在船上形成了一默契，喝酒之后，红番就会将黑番拉来暴打。”

“黑，海中的河，由琉球发，到倭国，再由倭国一路向东，航程数万里之遥，抵达一个名叫阿卡普尔科的港，船员们说，这一段会非常的辛苦，因为会有无数的挑战。”

“所有的船员都是赌徒，他们每天的消遣，就是不停的赌钱，在海上搏命一个月的酬劳，都变成了牌桌上的筹码，而后输得一二净。”

领先就是领先，落后就是落后，落后就要想发设法的改变落后的局面，而不是闭着睛，大叫着自己是天朝上国，以求一时苟安。

而两个人奋笔疾书，记录着自己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很显然，大明在借鉴泰西船法这件事上，了很多的努力。

徐璠在自己的札记里写：“海浅显青绿为沧，海幽冥蓝为黑，皆因海有沟，过沟祭海为常例，大帆船的速度很慢，用了整整七天，才从松江府赶到了那霸港，而翼帆船只需要一天，甚至还不到。”

船上最大的敌人是老鼠和蚤，老鼠会偷吃和，让本就容易腐烂的更难保存，如果一条船上的老鼠超过了一千只，那这条船很难顺利抵达目的地，老鼠会把一切能吃的东西，统统吃光，包括存藏室的帆。

大明之所以提供这服务，是因为大明人要研究四桅大帆船的布局，为大明的下一代商船设计一个预案，卑鄙的大明人，又一次剽窃了大帆船的设计。

“淡为每天每船员一升，淡在长期的航海中会变质，所以要兑烈酒，还会兑一些柠檬或酸橙，防止血败坏的咒，预防坏血症。”

琉球，万国海梁，琉球，倭人锁。谁控制了琉球，谁就控制了倭国。

大帆船针对的办法，就是让黑番抓到老鼠，就把老鼠的奖励给黑番用，这并不是总是奏效的，因为船上没有给黑番烹饪的工。

启愚记录着生活的滴滴，这就是他的工作，采摭各国人之丑、壤俗之异同、土产之别、疆域之制、编次成帙，以供朝廷参详，其实琉球这个地方，大明很熟悉，连琉球国王都是大明册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