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洋人的东西就一概不好,是吗?”阮元一边说着,一边也取了自己带来的西洋铜灯,放在桌上,向那商人问:“那你可识得此
啊?”
“总制大人,这件事您应该不难猜来吧?”伍秉鉴自也答
:“这次西洋人载米来到广州,粮船少说有二十艘,所以最近几日,广州有些粮店的米商坐不住了,想着抵制这批洋米。他们的说法也很简单,洋米是外洋之
,未必便能供国人
用。今日正好也有几个米商,带着不少被他们蛊惑的百姓,来我们十三行抗议呢。这光是我们跟他们
谈,百姓总会认为我们是靠洋货获利的,立场不纯,在下思来想去,也只好请总制亲自
了。”
“阮总制,其实我觉得,百姓是能听懂理的,只要总制给他们讲一讲
理,他们自然会清楚,米商和总制,他们应该选谁。”伍秉鉴也向阮元劝
:“但是米商那边,我想着总要让他们安心下来才是啊。更何况,这谣言一起,今日是洋米不堪
用,明日还不知
是什么呢。总制,若是您视而不见,这对您也有所不利,其实前年伶仃岛的事,不瞒总制,民间……却也有些人不满意总制的
法。”
“你等今日聚集于此,我听怡和行的伍总商说,是为了抵制港外面那些洋船,不准他们卖
洋米,是吗?”阮元方才在几名米商与数十百姓面前坐定,便即向各人问
。
“制台大人所言不错!”其中一个米商看起来对于抵制洋米之事尤为积极,主动站了来,向阮元
:“洋人这些年来,一直在广州私贩鸦片,荼毒百姓,凡有沾染鸦片者,无不是苦不堪言!既然如此,小人看来,这洋米也未必是什么好东西,万一里面有毒,那不是要害了更多百姓吗?咱们和洋人贸易,洋人却想着用毒
取利,所以依小人之见,咱们不仅应当将这些米船尽数驱逐,就连英吉利和米利
的商贸,也应该一律断绝!这样下来,就不会有鸦片
广州了!”
“伍总商,外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阮元看到伍秉鉴,便即向他问。
了。”阮元想着十三行来人,却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米船将至,很快广东粮价就可以得到抑制,不至于再现粮荒,忧的是既然伍秉鉴亲自前来见自己,那就说明洋船
港之前,自己还要再去办一件难为之事。想到这里,便也跟着杨吉
了门,在正堂见到了伍秉鉴。
米商一时不知阮元言语之意,不觉无言。
“是吗,此等无稽之谈,竟也有人相信吗?他们要是对鸦片也能有这个态度,海内哪里还有鸦片泛滥之事?!”阮元听着伍秉鉴之言,也不觉有些愤慨。
“
“好,你不知,我来告诉你吧。”阮元看着铜灯,缓缓向商人解释
:“这是我前些日
,
了一斤白银买下的一盏西洋铜灯,其中不用蜡烛,而是以油引火,外面玻璃罩
净透明,里面一旦
燃起来,其光芒也是异常洁净,远比我们日用烛火明亮得多!我这些日
夜里用这洋灯,可以为你们担保,这洋灯之火,确是比烛火舒适,我这样说,你还觉得这洋灯没用吗?洋人之
,益于世人者,又并非仅有铜灯一
。洋人的呢羽衣服,
宗皇帝曾赐我一件,我穿了二十年,还能接着用呢。洋人所制最新的望远镜,可以看清月亮上的山岛,洋人所制钟表,其间
细,多有我等不能
研之
,洋人所制玻璃窗
,正所谓‘虽然遮
全无界,可是
在
界中’啊,你们说说,若是东坡先生也能见到西洋这
玻璃窗
,他老人家又会写
多少我所不及的诗句呢?可你们在想什么,因为洋人的鸦片,就要把这些洋
一概拒之门外吗?这不是暴殄天
,又是什么呢?”
“伶仃岛的事,还有别的办法吗?也罢,既然他们主动来了,今天我就跟他们把话说个清楚。杨吉,把我们家新买的那盏灯拿给我,我带过去,给他们看一看,让他们也长长见识!”说着,阮元便也去准备衣装舆轿去了。这日下午,阮元一行便即一路
城向西,到了十三行米商聚集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