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和珅同党，大多皆是乌合之众。”这一次却是谢启昆言相答，：“我在外为官，也有许多年了，何人依

阮元听了钱大昕此言，也不禁陷了沉思，良久方：“先生所言不错，我收到改任礼的诏令之前，裴山兄便已告知于我，京城之中，这一年来官职变动频繁，并非常态。当时我也将此语告知了家父，家父也认为，此番太上皇行止，确是不似先前谨慎，或许……或许皇上已渐渐亲政，对于官员任免，也与太上皇多有抵牾，若是这般，此次京，或许也有很多事，要于两难之境了。”

这个问题问来，阮元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乾隆对他有知遇之恩，嘉庆虽也和他有同游之缘，终究往不多，这样想他倒是更应该回报乾隆。可这些年在外任，官场劣迹，他却也看得清楚，这些事的背后，乾隆又怎能全无责任？更何况乾隆毕竟年事已，万一真的有失当之举，自己又该如何应对，这些事，可不是简单的几句话可以说得清楚的。

“这些倒是没有，诏书说是值如故。”阮元。

阮元还想谦辞，钱大昕却也劝：“伯元，这修书之事，向来都是主编之人率先署名，你两年间多致力于此，没什么好推辞的，若是你犹自觉非你一人之功，把其余参与之人名字，都一一写上，也就够了。而且老夫想来，下你最为要之事，已不再是编纂书籍，你此番京，我总觉得颇为凶险。你之前也与我说过，你授任兵侍郎之后，仅仅两日便被改了礼，可有其事？如若如此，你又可曾想过其中缘由？”

钱大昕见他神，也安：“伯元，这个问题或许是有些难为你了。换了老夫，也不知如何作答为好。但老夫相信你，先前你也与我说过督学之事，这两浙之间，民生疾苦，你已知了不少，既然如此，老夫也相信你是心怀苍生，有志于再兴盛世之人。若是有犹豫不决之，只说你真心所想就好了。不过有一件事，我却不太清楚，我记得你先前有南书房值、文渊阁直阁之事，督学之际，你文牒上犹有其职，不知此番改任，可曾有变化？”

钱大昕看着前日渐萧瑟的行，不禁叹：“蕴山，想当年太上皇六下江南，这行是何等繁华富丽，可如今只是徒有其表，行之内，只怕也渐渐荒凉了。太上皇现已八十八岁，三代以下，可谓一人而已，只是……伯元，若你此番京，太上皇和皇上因任免之事，或是其它要事起了争执，你要帮谁呢？”

阮元也：“先生，家父与我谈论此番变动，也一直不解南书房之职一直未曾更换，竟有何意，还望先生赐教。”

钱大昕听了阮元之言，也不禁开始了沉思，过得半晌，方：“其实朝廷里面，太上皇年纪毕竟大了，其余军国大事，多半都是和珅在主，皇上师石君门下，自然与和珅势不两立。或许少则数月，多则一二年间，京城中便要有一场殊死之斗，要么是皇上除了和珅，要么和珅可能会完全架空皇上，甚至……甚至另择新主。这殊死之斗，兵便是最要之。伯元，替你兵侍郎的是韩鑅韩大人，他是个治的能臣，老夫也一直敬重，可毕竟年逾古稀，只怕了兵，也不过备位而已。兵尚书金士松，从来勤勉，却也平庸，同样年纪大了，不堪大用。可李潢和台费荫，却都是和珅的心腹，这样想来，用韩鑅多半是和珅的主意，或许用你也是和珅的主意，只不过皇上也想用你，但和珅为了稳住兵，暂时放弃了这个念。至于南书房……伯元，或许你回到京城，就立刻会有人来找你，下的南书房，也许已不仅仅是词臣唱和之所了。”

阮元不禁笑：“先生这不是说笑么？我虽升了侍郎，也只是二品，京城之中那许多王公大臣，可都是一品，亦或超品，哪个不比我更加重要啊？我即便些什么，又能对这天下大势，有多少改变呢？”

钱大昕：“我听京城中人多有议论，太上皇这些年仍在主持朝政，而和珅更是已经封了公爵，这样看来，军机和六，只怕大半要务，下仍是和珅主。皇上想用自己心腹，又该如何？南书房圣祖朝就多曾参与政事，此时重新重用南书房，亦无不可。下皇上也好，和珅也好，都想着用你在南书房中些什么，皇上与你师同门，和珅以你座师自居，这层关系，他们不会不知的。”

钱大昕：“伯元可知弈棋之？有时黑白双方，各自得势僵持不下，往往一之间，便可决胜负。的一方成了，则可步步为营，一举制胜。可若是被填死了，就是满盘皆输之势！这个，未必是全局中最关键的一步，也未必是全局中最妙的一步，却是足以改变形势的一步。你下也是如此，你所言皇上、和珅、王公大臣，当然都比你重要，可他们该落的已经落完了，只是你这枚棋，究竟是黑是白，或许就是现下的关键了。”

，你看怎么样？”

阮元不解：“辛楣先生，其实太上皇禅位之时，皇上便曾有留我京之意，如今皇上垂青于我，我自当激。可是和珅又是何等缘故？我与他虽有师生之谊，可除了他四十大寿那一次，就再无，他却为何要重用于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