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阮元也没有求于她，这样最好。

这些阮元都说不，而且最后一个原因，他心中此时犹是模糊，并不清楚该怎么解释。

“我……我终究是女，这件事怎能我先开？若是他先开了，我……我再依从他便是……”

可即便如此，她心中对阮元，对刘文如，还是有很多放心不下之。

阮元也了，看着暂无要事，孔璐华也自到梳妆台前，卸了凤冠，脱下了婚服挂在衣架之上。阮元看着她十指修长白，指尖这日也特意了，犹为好看，一时不觉心念微动。可想到自己和她的约定，还是自克制，在妻之后卸下礼服，梳洗已毕，便即就寝。

可想了想，她却又把扣系了回去。

这个夜晚，也是她第一次和男同床共枕，想到这里，她也不禁心神激，轻轻解开了衣襟上的扣，了里面的肚兜。此时虽是夜，她看不清楚，却也知肚兜之上，是她离开曲阜前，亲手绣上的鸳鸯戏。

想想自己毕竟是孔门千金，应当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才是，孔璐华也自笑：“阮学使，你今日言辞，尚属诚恳，也好，我就再信你一次。自今日起，我也就是阮家的夫人了，与你同床共枕，自也无妨，可今夜你若有半分逾矩之，到了明日，这阮家夫人，我依然可以不。”

只是万籁俱寂之时，孔璐华看着边这个昔日慕的男，如今至亲的丈夫，也不禁有些羞涩，一时难以眠。

阮元见妻样貌，七分愤怒之中，却也带着三分不舍，自己想想，也暗自惭愧。从得知自己将和孔璐华结婚之时，自己便始终抱有疑虑，以至于到了杭州，婚事都是父亲办，自己却没怎么上心。想到这里，自己内心之中，也不禁暗自承认，自己是在逃避这门婚事，而这逃避，也加剧了妻对自己的不信任，是自己过于瞻前顾后，却忘了妻的受。

想到这里，阮元也只得答：“夫人，之前是我一心忙着公事，却忘了家事，让夫人多心了。这件事，我确实要和夫人赔个不是。若夫人还不满意，自今日起，我定当多寻些时日，陪着夫人。夫人才学德行，我都是知晓的，日后定然不会让夫人寂寞。至于夫妻之事，若夫人不愿意，今日也先睡下吧。夫人青年少，这夫妻之事，却也不急在一时。”

已知晓才对。你却为何一连数月，竟不用半分心思在这婚事之上？你说你尽心奉公，为国家为朝廷，那你心中可有这个阮家？又可曾惦念过你未过门的妻？你说过之前那位在时，你长年读书赶考，未曾顾及于她。那你今日声名官位俱在，理应多几分心思在家人上才是。可你又了什么？你说纳妾之事，是不得已而为之，这婚礼之事，你寻些时间来，便能办得，你全然不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吗？还是说，在你心里，这正室妻，便只是个供奉在家中的土木偶人罢了？”

而此时孔璐华的心里，却也清楚，自己和阮元也好，和刘文如也好，都不仅仅是有误会那么简单。甚至该怎么，她此时也没有周全的想法。

可这番解释，他却要从何说起？说孔璐华从朋友变成了妻，自己不适应？说自己家门寒微，与孔家联姻自惭形秽？还是说孔璐华在自己面前，有些时候，就像女神一样，自己不敢半分逾矩之事？

“他……他的这番话，和之前见到他时的言语，竟一样的舒服，又没有半分虚假之。那……那或许是我误会他了？回想想，我……我堂堂孔府，竟如此咄咄人，应该是我不好的……”

也正是这一夜，一个全新的阮氏家族，开始渐渐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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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璐华毕竟也是心之人，见阮元言辞诚恳，相貌上也并无作伪之，虽然他还有一大半理由没说清楚，可总比说谎欺瞒要好得多。一时之间，面上端庄严毅之，也渐渐淡了，一回到了温柔从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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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阮元朦胧之间，忽然闻到边香气郁，又怎能全无觉？可他转念一想，夫妻间的约定，可不能因为自己一时冲动，就随便弃而不顾。只在一边自克制，也渐渐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