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元：“这个自然，‘，尔何如？鼓瑟稀，锵而，舍瑟而作，对曰：异乎三者之撰。’，这一句，在下说得可对了？”

阮元听了，倒也惊奇，不想孔璐华正当妙龄，却对人生之事想得这般清楚，又听她问：“只是我在闺阁，终是不能有太多走动，并未见过曲阜之外。听闻阮学政是扬州人，又在京为官多年，这京中风景如何，可否请阮学政赐教？”

，却为何竟有一哀愁之？”

阮元想着，这位孔府千金虽是妙龄，却对人际往来之事，看得如此通透，心中暗暗惊异，但他来孔府，原本也不只这一个原因，便答：“在下的恩师乔先生，一生景仰圣贤，是故在下为了圆恩师心愿，才得来此。至于言与否，其实并不取决于在下，小、孔先生和嗣公若觉得在下还说得过去，能言几句，在下不胜激。可若不愿，在下也不能求不是？”

阮元：“这个不敢，小在曲阜生长，我等不过初来，自然是应该听小的。不过小对这里风景，如此熟悉，想来也是时常游山玩之人了。闺阁女，有山之乐者，在下见得却也不多。”

孔璐华：“学使是中了士，才到这山东学政的，想来《四书》之学，最为通透了。这沂却有个典故，阮学使可还记得？”

阮元笑：“其实不瞒小，这是乾隆五十四年会试，场四书文的第一题，于全卷之中，至关重要。在下便是应了这一题，最后会试得中，是以在下一直记得。”

阮元忙自谦：“在下不过是读书多了些，算不得奇才的，其实也是得蒙皇上青睐，委在下以学使重任。这三年提学山东，也自然要选真才实学之人，才能报答皇上的这番厚。”虽是自谦，可阮元也想着不应“愚笨”、“拙劣”等过谦之词，否则不是说自己愚蠢，而是说乾隆用人不当，这其中理却要斟酌。

孔璐华却将轻轻侧向了边，看着上层渐有结冰之状，却依然不住动的沂，忽：“所谓真才实学，又怎是一两篇卷可以看得的？想来这番你到山东，却也要多立声名才是。你到我孔家来作客，也是想着孔府能帮你多加言，是也不是？”

孔璐华略有些诧异，缓缓：“‘莫者，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阮学使应当知这句话，却有意说了前半句。怎么，难阮学使是嫌小女读书不，竟要反过来考校小女么？”

孔璐华轻轻一笑，：“阮学使倒也是诚实之人，不过话说回来，先前几任学政，都是于须髯的老先生，像阮学使这般年轻儒雅，却只像小女兄长一般的学政，却是少见。不知阮学使今年贵庚？又有否婚呢？”

阮元想想，竟然说不多少，他在京近七年时间，大半耗在了读书应考，编撰刊刻之事上，至于京中风景，见得还不及杨吉十分之一。只好把自己所见之地，一并说上，：“其实不瞒小，在下在京中，读书公务之事繁忙，却未能见过多少风景。想来京里皇城之内，有座瀛台，风景最佳。在下应会试之后，曾在瀛台之畔驻足半日，里面鸟语香，即便隔着墙，亦自可知，外面草河，也自令人惬意。除了瀛台，还有万寿寺、凉河，也都不错。”

孔璐华：“乾隆五十四年……也不过是四年之前，阮学使，既非京旗，又非世家，两榜，四年便至三品的，有清一朝至今，只怕阮学使之外，也没几个人了吧？看来也是小女三生有幸，才得遇学使这般奇才了。”

阮元：“在下是乾隆二十九年生人，今年正好三十岁。至

孔璐华轻轻掩住双，想是未曾料到阮元如此风趣，又念着持服，不能失礼，：“山之乐，难不好么？若不是我寻常多寻思着，来看看这些山，中笔下，又哪有诗句可寻？你在我家观诗，自也应看到过‘千章宝炬光晓，十里旌旗泗斜’这一句了。若是我未曾去过泗之畔，又怎能写得此句？况且平日若是囿于宅院，只知家中草，不知外间天地，这人心，也就渐渐窄了，倒不如多门看看，心境也能开阔些。人生一世，又有多少日可供消遣？不多看看山鸟，只怕要抱憾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