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
阮元也忙谢过阿桂,既然告假之事,阿桂有理有据,自己也不再强求。而阿桂对自己的信任,才是这个时候他更需要的。
想来再无要事,阮元便辞别阿桂,准备归家去了。走到门口,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伯元且住!”回头看时,正是王杰和那彦成到了。
阮元连忙对二人施礼,王杰也点点头道:“伯元,你刚才与阿中堂那番话,我也听到了。原以为你给和珅送礼,是趋炎附势之举,现在想来,是我错了,应该向你赔个不是才是。”
阮元忙回答道:“王中堂何必如此?其实也是学生愚蠢,学生原意,也是不去和珅府为上,可此事事关学生妻族,学生不愿因一己之清白,误了江家全族,是以出此下策。若是学生再聪明些,定会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的。”
那彦成道:“伯元和我们谦虚什么?其实我也清楚,伯元此举,必有隐情。按你平日性情,便我和王中堂家,来得也不多,却怎么就去和珅家了?今日听了,才知道是误会。不然这样,翰林那边,你也不要太在意了,西庚兄、瑟庵兄和裴山兄我平日也有来往,我和他们一一解释一番,想来他们是可以给我面子的。”
阮元再次谢过了那彦成。王杰道:“伯元,我也清楚,你现在既然跟和珅有了来往,明年翰林大考,也会受到牵连。你才学本佳,若说大考得个二等,应该不难……其实便是一等,也并非不可企及。但这样一来,必然会有人说是和珅助你。若你不嫌弃,我有个办法可以帮你避嫌,你可否听听?”
阮元听王杰之意,也愿意在和珅的事情上相信自己,也自然欣喜,道:“还望老师赐教。”
王杰道:“翰林大考,有一事与科举相同,完卷之后,需要糊名,事后启封。故而只看卷子,是看不出何人所作的。但有心之人,也自清楚,你等在翰林多年,笔迹如何,看看便知。故而你若是列在高等,就必然有人出言中伤你,说和珅知你笔迹,才有意提点于你。你若真想避嫌,便不如万寿庆典之后,深居一处,更改字迹,不让外人识得,此举如何?我听说刘崇如大人和你也有些交情,我虽与他不熟,但这件事求他帮你,应该不难。庆典之后我便去找他,让他暂借一间偏房与你学习。这样可好?”
阮元知道,王杰这个建议,不仅可以让他避免因字迹找人非议的问题,而且如果自己真的潜心读书数月,不与外人交流,胡长龄等人听那彦成解释过了,再看阮元并未继续亲近和珅,说不定态度就会缓和。当下也再次谢过王杰和那彦成,便回会馆去了。过不多日,乾隆的八旬万寿之日,也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