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循:“若有机会,再请他指教吧。伯元,你那《乡党图考》,读熟了没有?”那《乡党图考》本是乾隆初期大儒江永所作,对《论语.乡党》一篇中的名词、
、礼仪等各
细节,论述极为详尽。
阮元笑:“这《乡党图考》,我在李先生家时,便已熟悉了,若是你怀疑我,不妨试问我几篇,怎么样?”
阮元:“其实这药材
下倒是不难,郑堂兄家里有药,还愿意便宜些卖给我们,想来也是缘分。”郑堂便是江藩,由于江昉听了兄长意见,经常外
和他
,便逐渐让他联系到了阮元与焦循。江藩这时正在经营自家药铺,对焦父也有些帮助。
尽清朝一直在官方层面宣称“四书主朱
集注”,但实际考试中,多有偏向新学术的考官会在意考生对新解释的认识。所以如果考官通达,考生在考场上引用江永著作,不仅不会被黜落,反而可能拿到好名次。
阮元:“这‘过位’一句,乃是孔
过朝堂时之神
。
这《乡党图考》之言,古时
朝堂,需先
公门,公门有两重,外曰库门,内曰稚门,
稚门,便是前后两重朝堂。前堂曰‘治朝之位’,后堂曰‘内朝之位’。平日奏事,便在前堂,但重大政事,或宴群臣、会宗族,则在后堂内朝之位。”
这一天读书时,阮元又见焦循闷闷不乐,便:“里堂,伯父那边我已把药备好了。伯父这些日
,虽然不能完全恢复,总是也不再卧床了。想着
时服药,应该也就没有大碍了。”
不过对于阮元而言,官场这些事还是太过遥远。这时他要的,仍然是准备乡试,否则也就谈不上什么官场了。这年秋天扬州并无要事,距离谢墉之约也还有数月,便先搬到北湖,一边继续照看焦父,一边读书。焦循这时学业也已渐有小成,准备参加次年乡试。二人时隔十余年,终于又一次同窗研学,平日切磋琢磨,自有一番乐趣。只是焦父染病不起,也让二人始终无法放松下来。阮元的表
已经和焦循成亲,一直在家帮忙。
焦循:“都说伯元谦逊,我看啊,你这不过是自觉天下难逢对手,对他人的一
怜悯罢了。你这
傲气,可比寻常人
不少呢!那我便考你几篇,这‘过位,
如也’一句,伯元可有解释之法?”
冯霁雯见和珅对她言听计从,只觉得和珅应是去退还礼了,便也离去。她和和珅夫妻情
,和珅年轻时又勤勉踏实,是以这时她对和珅依然非常信任。和珅贪污受贿也不过是三四年前开始的事,此时行迹也尚不致被她察觉。
刘全也小声:“老爷,那福大人不就得等一段时间了?”
“古
和珅:“人那么多,什么时候
上他,看运气吧。”其实福宁虽然
了钱,可惜湖北竞争依然激烈,其他人为了升官,也不免与和珅有些往来。福宁成为湖北巡抚,已是乾隆五十五年的事了。
些过来,若是退了,岂不显得咱们不近人情?”
焦循:“伯元,这事原是我对不起你,本来想着你考了生员,咱俩便一起准备乡试。没想到父亲这些年,老得这么快……你来这里还要帮他准备药材,又浪费了时间。”
阮元:“舅祖也是觉得我们读书考学,到了生员这一步,能依靠上的朋友越来越少了。郑堂虽然还没功名,但学问见地一直不错,有时间咱三个多聊聊,说不定还能有别的收获。”
冯霁雯所言也是事实,永保姓费莫,父亲名叫温福,原本是乾隆中期大学士,第二次大金川之战因用兵大意,被对方袭击亡,永保力夺父亲遗
,一时成为
谈。冯霁雯
门,最为看重的就是“名节”二字,只觉得男
立于人世,便应以气节为先,送礼乃是蝇营狗苟之事,她最是瞧不起。
看永保给和珅送礼,只觉他必是自甘堕落,是以有此言语。
和珅笑:“既然夫人敬重他家名节,我这便去准备,把礼退了给他便是。”一边说着,一边拉了刘全小声
:“找个时间联络一下永保家人,说礼我看到了,过几天一定在皇上面前保荐他。”
焦循苦笑:“也真是机缘巧合,我记得咱在江家读书那会儿,就这个不在江家的江兄弟,对我们客气些。没想到长大了之后,不仅读书和你我是一路人,还开着药铺,这个时候能帮我们一把。他能找到我们,也是江舅祖的联系吧?”
“这不是不近人情,是尊重他们家。那永保我早也听闻,当年大金川一战,他阿玛战死沙场,他看着对面箭如雨下,
是冲了上去,抢了阿玛遗
回来。那时我看了邸报,只觉他是何等的英雄好汉。现在倒好,别的没学会,开始学送礼了?!致斋,那一箱
东西,我看人抬着,就知
有不少。这礼咱收不下,赶快退了,也成全了他家名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