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十四岁。”阮承信答。

“我与你多有提及元儿，你从未说过元儿可否有婚约之事，舅父想着，元

江昉笑：“这事尽不尽力，原不在你，但你也需好准备才是。元儿离开我江府那年记得是九岁，这四五年过去了，元儿应也有十四五了吧？”

，便直接予以黜落。考生想完成一篇文章，尚且要大费脑，又哪里有时间去阐述自己的独立见解？四书经义考试又是最重要的一场，换言之八文写不好，在科举考场上便毫无前途可言。所以久而久之，学对八文便只有恨意了。乔书酉这样评价，也是当时常态。

阮元过了新年，也只有十四岁，这些事有一分，单靠自己能力，无法完全好。所以林氏也写了信给阮承信，让他临时回扬州一次，为阮元的考试准备。阮承信便搭了船，一路返回扬州。

阮元一时无语，乔书酉又：“你读书，愿意多思考，这一林家中再无人能及。可我也看得来，林家这些孩，对你并不满意啊。”

乔书酉：“今日你没有准备，从明日起，我便教你这八文的写作之吧。虽说想要写好，绝非易事，可若只是考县学，倒也不必在乎这么多。”

江昉倒是对盐运收支等事，看似不太在意，等阮承信把相关事务接完毕，便笑：“得中一去湖广，也有三年了吧。独在异乡之苦，舅父小时候经受过，知你多有不易。今天你回来的也正好，我这另有一件事，要与你商量。”

阮承信一愣，听江昉气也不是坏事，只好恭恭敬敬还了一揖，：“舅父无论什么事情，承信必尽力而为。”

阮元大惊，：“先生说哪里话？这陈集风景秀，先生博学多才，阮元哪愿意离开先生？”

乔书酉这样，也是为了给阮元指一个方向。见他诚实，便也以诚相待。：“其实也不是元儿你的错，你天生好读书，学问见识，早已超过他们。以后若是能继续，总有你的朋友在等着你。这不是老师安你，老师也是从你这个年龄过来，认识的读书人，总比你多些。便是这淮扬一地，于学问的大儒，难少么？只是你想看到更多名士，看到更大的天地，也要先有个功名啊。”

但乔书酉并非一味情用事之人，接下来便：“只是从县学考试起，每一场考试，都要考四书经义，考四书经义，便需要以所谓‘制义时文’的格式作答，这制义时文前后必分八个章节，最后四个章节，又必须字字句句，形成对偶，所以大家便叫它八文，又叫四书文。考试时若是形式错了，考试便不予通过。所以虽然大家对它都没有好，你却要先学它才是。”阮元听乔先生之言，对这八文更无好，可也知要考官学，必须先学它不可，便了。

“不是这些问题。”乔书酉笑：“是这林家其他人，这林家我也待了数年，后生们什么样，我岂能不清楚？虽不至于为恶，但学问一，除了你一个人，他们终是不会成气候的。”

阮元见老师态度温和，神定，相信老师所言是实，了。从这天以后，乔书酉便开始教阮元一些基本的八文写作方法。渐渐年关已过，看格式、对仗的内容已经讲得清楚，其它便只剩练习，阮元也无心再住林家，遂送了他去。阮元回到扬州，开始正式准备考县学的事情。

县学考试虽是科举第一关，但要求也不少。考试内容自不必多言，还需要考生自证份，找到五个人共同作保，才有考试资格，即所谓“五人联保”。考生也需要写明白家世师承，证明家世清白，才能参加科举，官学读书。清代虽然已经废除了一些所谓“贱籍”，但在科举资格上，对家世不良的人依然有限制，例如倡优皂隶之家，便明令不许参加考试。

扬州南门乃是古运河与小秦淮界之，此时扬州盐商众多，素有“八大盐商”之称，其实的盐商家族兴废无常，不过大是八家而已。每一家均有不少运盐船来往河，一时间南门河之上，江船如云生蚁聚一般，阮承信等了好久，方才得到机会上岸。

虽然这次回扬，主要是为了阮元考学之事，但在此之前，也需向江府报知有关盐运来往诸事，先公后私。阮承信一路看着盐船，想想自己本是个读书人，士农工商，士应该在第一位才对，却不得不从商养家，自也有些悒悒不乐。

阮元被乔书酉破了实情，只好：“先生所言不错，在这里学习，确实和大家……但他们对我并无任何无礼之，何况老师在这里，学生也不知……不知哪里还有老师这样好的人了，所以其实也不愿走。”阮元与林家弟确实颇为生疏，但也不舍得乔书酉，因此近日一直非常矛盾，不知未来如何是好。乔书酉见他脸，已知其意，便索直接破。

可乔书酉下面一句话却大阮元意料：“可你未必能再住陈集了。”

阮元答：“既然先生这般说，学生明日起开始学就是了。”话虽这么说，但内心早已暗下决心，一旦学业有成，便再不去写八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