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孩，其实也有些像陛下，那般韧，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臣妾听说他上密密麻麻都是伤痕，不知这些年到底是吃了多少苦，臣妾光是想想，便觉得有些难受。”

这些都是大梁皇帝需要考虑的事情，但他想到，自己若是束手就擒，自己的王妃要面临什么的事情，便再也没有犹豫过。

她的嘴动了动。

皇后娘娘轻声：“陛下也是好些年没读书了。”

有两个字没有喊来。

皇后娘娘知泪怎么都不净，也就放弃了，只是轻声说：“陛下，帮我描描眉吧，好些年了，臣妾没来由想起年少时读过的那首词，叫什么来着？”

说到这里，大梁皇帝再也忍不住了，泪开始顺着眶落，这位大梁王朝的最统治者，如今伤心不已，无声泪。

“朕这就下旨，让那些放的回来。”

零零碎碎，其实都是这些年的时光。

……

这位大梁皇帝，此刻伤心到了极致。

皇后娘娘最后在说着些没来由的话。

造反登基，那是要被世人骂一辈的，在史册上，他也不可能留下什么好名声，等到死了之后，怎么去面对那位和他情极好的先太，那位灵宗皇帝，那些个列祖列宗……

普天之下，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女能够让大梁皇帝这般示弱。

皇后娘娘看看他这个样，有些费力地抬起手，放到大梁皇帝的脸上，替他轻轻拂去泪，有些嗔：“陛下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像是个孩那样？”

不等大梁皇帝说话，皇后娘娘继续微笑：“嫁给陛下这些年，风雨走过，陛下专情，臣妾便没有经历过那些所谓的后勾心斗角，如今想想，其实那些事情也有意思的，只是没有便没有，也不能说非要着陛下去这些事情。前些日梦梦见母后了，她问臣妾，如今过得如何，臣妾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说是如今了大梁朝的皇后，去接过了母后过的那些事情？但真的不是太开心，臣妾在王府里的时候，其实也不如在书院的时候兴呢。若不是遇到陛下，臣妾只怕是已经是书院里极为有名的女夫了，说起这个，也就是前些日看着那个女娃，便实在是喜，她要是能嫁给那个孩，便是极好的事情，臣妾真是在她上，看到了臣妾当年的影。”

只是很快，皇后娘娘忽然又睁开睛，有些俏问：“陛下，像不像？”

泪滴落到皇后娘娘的脸上。

她缓缓闭，气息渐失

而后才伸手拿起笔。

“陛下。”

皇帝，其实当年起兵，极大的原因便是因为侧的皇后。

她的气神在这个时候，正在一消散。

皇后娘娘声音渐渐小去。

很快，大梁皇帝拿来描眉之笔，沉默了许久，皇后娘娘才缓缓躺下，缓缓闭上睛。

皇后娘娘轻声说：“第二件事其实也差不多，陛下神都那年，杀的人太多了，很多人被放，他们是那孩的臣，也是陛下的臣，陛下本来不该这么对他们。”

大梁皇帝轻声：“也记不清楚了。”

皇后娘娘看着他，抬了抬手，但是真的已经没有力气了。

“臣妾也是想要告诉陛下，这么些年来，臣妾从来没有后悔过。”

大梁皇帝停下了手中的笔，泪一直往下掉。

……

大梁皇帝看着皇后，轻声说：“朕错了，朕是真的错了。”

大梁皇帝痛苦地闭了闭。

安静了许久。

皇后娘娘轻声：“这座大梁朝，是陛下的大梁朝，是整个天下的大梁朝，陛下要好好为大梁民而活，不要太过独断专行，这样不好。”

大梁皇帝看着她，千言万语一句话都说不来。

“其实陛下也不用伤心什么，这个世上哪里有人不会死呢？臣妾这拖着拖着便过了这些年，如今算是终于要走到尽了，这对臣妾来说，也算是些解脱，陛下又何必那么难过？”

大梁皇帝不说话，只是无声泪。

大梁皇帝的手微微颤抖。

他轻轻下笔。

不知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