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愿意去听，不愿意接受。

老人说：“或许冷了的东西还会吃坏肚。”

老人沉默了好久，只是安静看着陈朝吃东西，桌上很安静，谢令和当初在御宴上的那样，一直没有发什么声响。

老人有些沉默，忽然：“这南海贝冷了，还不端去。”

大梁朝的镇守使杀妖是为了镇守一方，杀妖为生倒是说不上，但陈朝的确还是那个杀妖为生的人，他杀妖是为了妖珠，妖珠是为了天金钱，这样的事情不会太隐秘，如果有人想要调查，那么很容易查清楚。

陈朝平静：“为一方镇守使，为保境安民，自然要肃清妖，晚辈常山中，便是为此。”

他顺带着还去夹了些别的吃。

老人呵呵一笑，倒也没有急着说话，只是让婢女给他倒了一杯酒，才微笑：“这酒名为百年短，说得便是酒成之后，要在地下埋上百年，才能有些滋味，要是太早便开封，就没滋味了。”

有不少合适的丫，到时候你有看得上的，也可以相一番。”

这觉让他觉得有些不错，和之前比起来，极好不过。

这言下之意实在是太过明显了。

“你这少年，说是山野，只怕也不见得吧。”

“我听说你早些年在天青县镇守使，常常群山之间，杀妖为生？”

“其实若不是常常山中，只怕也很难在那夜碰到……南渡。”

这是货真价实的老狐狸。

老人说：“冷了的东西，就没有之前那么好吃了。”

谢南渡没有什么反应。

陈朝伸手，自己伸筷去夹那些海贝，没有要人帮忙。

这都是他之前便想吃的东西。

“哪里有什么普通少年能在神都搅起风雨啊，你来神都这些日，一桩一桩难和你没有关系吗？那夜御宴皇后娘娘也曾召见你，这可不是寻常的事情，少年，在此间，不该坦诚相待？”

被人知晓是一回事，但承认与否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这个样，倒是没有了之前的拘谨意味。

不知过了多久，席间的安静终于被老人再次打破，这一次他来势汹汹，没有了之前的温和随意。

陈朝一愣，转去看了一谢南渡，心想你这会儿不帮我？

他言又止，又看了谢南渡一，自己的意思也表达得很清楚。

陈朝摇：“有些时候，吃是为了填饱肚，若是真心喜的东西，其实不冷不冷，也不会改变看法的，依旧是喜的。”

陈朝抬起，认真：“晚辈从小在渭畔长大，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老人这话说得随意，但陈朝却是在认真揣其中的意思，什么看得上的，什么别的地方，陈朝有些疼，前的老人比书院的学也好，还是那些方外修士也好，都要难应对得多。

陈朝着：“世间传言，真真假假，真是很难说清楚啊。”

陈朝摇：“晚辈一心修行，为国效力，这些儿女之事，倒是不太在意，不过……”

老人看了一陈朝，沉默了一会儿，慨：“我还以为神都里传言的那些事情是真的。”

老人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怎么可能听不陈朝的言下之意。

老人又一次看向了陈朝。陈朝正想回答，但却突然注意到了老人最后的那几个字，杀妖为生。

老人看了一婢女，婢女自然沉默地退到一侧去。

至于事实是什么，更是另外的事情。

“晚辈从小便实，溪中螃蟹鱼虾，山中野果，都是吃过的，再吃这海贝，应当没事。”

老人说：“倒也是你有心，不然怎么会为了朝廷惹上方外修士。”

他的声音其实比那冷掉的贝更冷，婢女们赶忙走来，要去端起那盘贝，但陈朝却在此刻开笑：“晚辈山野，倒是没那么多讲究，不知可否让晚辈再吃一些？”

变得更加随意。

陈朝第一次这么叫谢南渡的名字，觉得有些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