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顺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一个半人的蓝袍小公，后跟着四个仆人，仆人很大，上满是不好惹的气息。

她突然卡壳，想起那荒唐的‘生辰殿选小驸’一事。

“一年，不清楚。”王人，“一般啊，每次过年这前后几日，陛下绝不踏后半步，听说啊，是昭公主不许。”

公主府在岁末这几日，格外冷清，‘小驸们’被送回家过年，下人们也回家过年，几日过去，公主府便只剩下暗卫与一些没有家人的下人留府打理。

耳边的喧嚣声被放大，他却只能受到无边的羞耻。

蓝袍小公并不气馁，两个黑溜溜的大睛满是好奇，上下打量着沈砚书，“表兄，我听娘说你了公主的男，是不是真的？”

“殿下……”

稚的声音越来越急。

沈砚书低低唤了一声，平静的面容是染着委屈。

“表兄，你怎么不说话了？”蓝袍小公好奇歪，“是不是公主打你了？我娘说你要是不听话，公主就会打你，是不是真的？”

沈砚书愣了愣，垂眸，哑声：“殿下，他没有欺负我。”

“上洲的前途，不能折损。”

忆慈不喜计较这些繁杂小事，她看向元淮礼，“附近有没有酒楼，我们去吃东西。”

“怎么，东西买完了？”

“沈砚书，你说。”

沈砚书礼貌了，并没有什么其他情绪。

相比之下，沈砚书的冷漠与蓝袍小公的情成了鲜明对比。

“，今日是昭公主的日。”王人拉着元玲珑的手，微抬眉，满是无奈，“唉！”

公主府外，忆慈抱着镶金汤婆，靠在六驾车中打盹，对面是元淮礼，二人互不打扰，一同上了的车驾。

沈砚书想反驳，却又无从下。

“表兄，我娘说你特别幸运，竟然靠着脸就能吃喝不愁！”

蓝袍小公局促站在原地，使劲儿摇，恨不得将脑浆摇来，“没有！”

“表兄！”蓝袍小公胖嘟嘟的，朝沈砚书跑过来，脸上冒着气，“表兄！我陪爹娘来京城了！”

“欺负本殿的人？”

岁末时，无论岁月多么苦寒，回望一年多么艰难，迎接新年这几日，笑容无一不真挚。

“圣啊，这变数你不除，便给我等吧。”

良久。

沈砚书沉默不语，手指攥着衣袍，指尖泛白。

心中越发苦涩。

闻言，忆慈掀望了过去，又将目光定在蓝袍小公上，满凌厉，令人不敢直视。

“……”

就像，一罐的苦汤药，只需要一颗糖安。

元玲珑面容一滞，“为何？就算再昭公主，也不能任由她……”

“妹妹何故叹气？”元玲珑上一条粉装，原本的温婉江南气消磨了很多，矜贵的傲气添了不少。

延乐内，意缭绕，香浅淡，珠宝珍奇陈列，可见其盛。

忆慈懒洋洋的调响起，将呆立的几人思绪扯回，甚至将那抹萦绕不去的屈辱驱散。

沈砚书嗓一黏，却毫不犹豫反驳，“没有，殿下……很好。”

低语罢，底霾消散，蓝袍小公突然厥过去。

可心底又升起一说不清的羞愤，于外界，甚至是他最亲的父母，都毫不迟疑地将他认作殿下的男。

蓝袍小公彻底被忽略，等忆慈一行人离开后，他才重重松了一气，本该天真的底染上一层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