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直叹：“兴是兴，但熙河是三叔心血所在，丢了踏白城他也定是难过。”

章直吃了一惊：“兵败了？是王纯？”

若我当执政，你支持不支持？

章直吩咐下人给蔡确拿件衣来。

思忠于封主（季氏），你想讨好国君却是大罪。”

这时候突然下了一场疾雨，蔡确浑上下都透了。

南蒯是秋时鲁国权臣季氏家臣，南蒯叛变了季氏投靠鲁君失败后逃到齐国，便有了那一段对话。

你看我行吗？

“你看着吧，你三叔东山再起的时候来了！”

“你看着吧，如今只有你三叔能救熙河六州，这时候不多开些价码来，如何能心之气？”

韩绛闻言若有所思。

蔡确恍然：“是他啊！不说这个，朝堂上大事了，西北兵败了……”

在章越，韩绛说话时，蔡确匆匆而至。

章越：“蒙韩公看得起，章某必竭力辅之，只是不知到时候吕吉甫，曾宣二人怎么办？此二人可是不好相与的。”

章越：“不错，官家用王相公变法，故而都周全于他，但王相公此人的刚愎自用，不听人言，故而官家也常不满意。”

韩绛睛一亮：“这么说官家也是赞同免去下役钱的！”

“正与韩公谈话？”

章越：“蒙韩公信任，咨以心腹之言，章某实激不已。”

家臣揭发大夫的错向国君效忠，但为国君的齐景公却只能大夫面前说这样行为是不对的。

……

蔡确冷笑：“这时候还顾虑什么国家天下，他王介甫当初用王纯易你兄长时考虑过吗？”

章越明白韩绛今日来找自己的目的，就是问了这一句话。

章越：“韩公，据我所知官家是有易王相公之意，但若韩公这时候上位，则必有一场党争。”

“韩公？哪位韩公？”蔡确问。

韩绛目光一凛问：“度之的意思，是官家用我取代介甫吗？”

蔡确：“不错，丢的是踏白城。”

蔡确说到这里心底十分的快意，却见章直闷闷不乐的样问：“你为何如此？不兴么？”

蔡确则：“不急了，度之呢？”

韩绛：“诶，度之，你我之间不用客气，咱们相识多年，你善于筹谋，有治理天下之才，他日我功成退的时候，必与官家举荐你替之。”

“当时齐景公若说南蒯对的，则大夫不安，官家或许也是此意吧！”

蔡确微微笑：“如今王纯也是难辞其咎，官家接到败报后连饭也不吃，急着连召两府大臣议事呢，我看王相公也要跟着吃挂落。”

章直见对方这模样问：“持正如何这个样？”

章直：“踏白城一失，河州也是难保啊，如此岂非前功尽弃，这数年用了上千万贯钱粮打下的熙河六州就危险了。”

章直：“是真定的韩三相公。”

韩绛这话已是表了他的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