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韶，王厚，遵裕，刘希奭此刻也是无话可说。

火盆里的炭火细响，帐内都是陷了静默。

“不必了。”章越摇了摇，距离兵之期只有三日，一往一回也是来不及了。

三日后，十万蕃宋联军从渭源堡兵向北。

“朝廷每年都有恩赏给董毡，此贼竟不听号令！”

外天寒地冻，章越在帐内烤火，这时王韶，智缘大师一并步。

帐内此刻一片寂静。

“结吴叱腊可有回信？”章越问。

何况就算见了面，即便跪在那边求人家，董毡也未必肯兵。

(本章完)

“你叫什么名字？”

章越当即赏赐了对方酒，韩同，吕广被韩绛派到自己边的用意，也是不言而喻。

智缘摇了摇。

这也是宋夏最后一次决战。

信使自承是吕大防的族侄，如今确实在韩绛帐下的宣抚司办事。

青唐蕃征，壮一壮声势倒可以，其中真正能上阵的不过万人，还有各七拼八凑起来的。

章越知王韶是舍不得拿他辛苦练的兵去冒险。但章越看了刘希奭一，如今屯田之事已是纸包不住火，如果此战不能成功，自己与王韶都要吃挂落。

“舍人，董毡不肯兵！”

那名信使言：“在下吕广奉宣帅之名，在舍人边行走。”

刘希奭在帐外：“章舍人，王抚勾确实是将才不假，依我看来这渭河谷屯田之事，咱家可以酌情禀告官家，你看没有董毡合，就凭咱们这人，一路孤师如何能北渡黄河？实在太过凶险了。”

但董毡不同，他手下有数万健骑。

何况从河湟侧击，助宋军主力夺取横山的计划，是自己献给官家和韩绛的。

王韶率军，遵裕练兵，刘希奭监军，但章越才是这一路宋军的主帅，看似百无一用，但关键时刻决心必须自己来下。

智缘大师将信递给章越。章越见董毡的来信写自己害了病，不便兵，对于宋朝皇帝的恩德表示了愧疚。

说话的是韩绛两个元随，他们是去青唐城谈判送信的，结果连董毡的面都没有见到就回来了。

遵裕嘴动了动没说话。

……

王韶言又止，半响后：“若是董毡不肯兵，不如扫兰州左右几个城堡便是，不用西夏境内。”

章越：“董毡既是不来，以后便不要来了。这兰州我们自己去得，还要饮黄河呢！”

若说之前还是章越一个人的意思，但宣抚使韩绛也下令，如今唯有照办。

刘希奭走到章越面前拉住他的袖，示意走到帐外。

此刻一阵朔风劲，忽然数名骑兵直奔辕门而来，在军士阻拦后下，然后被引至章越这里。

章越随问：“听你音是蓝田人士，与微仲（吕大防）如何称呼？”

章越闻言神一变。

若是宋朝能提前灭了西夏，以西军之锐，对上金国……

章越说这话时，自己都没底气，但在众人面前不得不撑如此。

章越说完后，王韶，王厚父心情不好，抱拳后没言语。

他原先的打算是与董毡兵，联合攻打兰州的，但如今董毡不肯兵，自己真成了孤师了。

另一个时空历史上童贯迫宋军名将刘法兵统安城，最后至十余万大军全军覆没。

扫西夏外周几个堡，也无法敷衍过去，完成不了战略目的。

这一路来渭源，王韶一直自己劝先收取河湟临洮，收编当地蕃军之后再挥师北伐西夏不迟。

万蕃骑是虚数也不是虚数，若将蕃年纪从六十五岁至十五岁的男都算上，还不止如此。

章越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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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越看了信确认是韩绛押及宣抚司的大印，又看似不着边际地盘问几句才确认份，然后扶对方起：“辛苦了。”

对方见章越当即拜下奉上书信：“韩宣帅已决意从绥德城兵攻取啰兀城，请章舍人立即兵兰州，渡过黄河侧击西夏腹地，以助我军正面夺取横山。违令者，以军法！”

所以到底战斗力如何，不用猜都知了。

历史上有不少皇帝权臣监军之类的，将领战，最后全军覆没的战例。

从军事建议来说，王韶的决定是对的，不能拿辛苦练来的兵冒险，但军事的目的从来都是为了政治服务。

章越答允了。

王韶，遵裕走帐来，正好见此一幕。

章越听刘希奭之言，有所意动，正在踌躇之时，一抬却见韩同正在不远盯着自己与刘希奭。

两名韩绛的元随：“我们再去青唐城一趟，非见到董毡这厮不可。”

王韶的话代表大半人的心声。